小姐乃是一未缠足的姑娘!若是一丫鬟或寻常百姓也就罢了,可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要知这女子脚大无人敢娶,这世上除了我又有谁会要她呢?”
这样一番话如同天谴劫雷从中砸过,将沈老爷那颗本就不稳的心击了个粉碎。
秦信涛并未说错,沈红鸾未曾缠足乃是事实,可当时也是不忍自家姑娘遭罪。
这时间长了就后悔了,待到那时沈红鸾已有了主见,又怎能妥协?
沈家唯独这样一个姑娘未曾缠足,其他的姊妹该做的也都做了,这就让沈老爷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纠结了好一会儿沈老爷这才壮着胆子说道:“敢问秦公子的意思可是说我家三丫头嫁不出去?”
缠足,乃是为了防止女子有不满、反抗、私奔之类的举动,其原因有四:
其一,缠足的兴盛,与古代名士们的喜好有直接关系,明朝时期,对于女子缠足的要求要更多。
其二女子缠足后,走起路来总给人一种扭扭捏捏的美感,在视觉上会给人一种温凉娴熟的感觉。
其三,古代女子对于男子的主要作用是传宗接代,自古就有“食色性也”的定义。
其四,许多名士都是“拜足狂”,他们对三寸金莲感兴趣的主要原因是源于一种怪癖,就是喜欢闻其臭味,更有书生喜欢闻足论诗
“那是自然,你当真以为那唐家四公子真心娶你那掌上明珠?”
秦信涛很是不屑,似乎认定了沈红鸾就是一个年纪大又嫁不出去的姑娘,哪怕她再怎么完美未曾缠足就是高攀!
似乎是意识到还有什么遗漏的秦信涛连忙补充一句:“你们二老好好想想,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毕竟这外人也不见得会娶。”
“别人不娶,我娶!”
唐剑秋正色凛然,一身醒目的赤色蟒袍引入眼帘;
唐剑秋径直走进沈家大门,只见来人腰束鸾带,面色阴狠,双眸更增清冷之色,可谓是邪魅而又张狂。
“你是谁?”
对于面前这位长相无比俊俏的男子秦信涛只觉得有些陌生,平日里也没见过。
唐剑秋不怒自威,他也没有选择隐瞒,索性自报家门:
“在下唐剑秋,北镇抚司镇抚使!”
闻言,秦信涛瞳孔猛地撑大了一圈,似乎不敢相信这面前之人就是那闻风丧胆的北镇抚使,更不敢相信唐剑秋居然会亲自找上门来。
秦信涛上下打量了一番,顿时,一种说不出的怪异弥漫于心。
他便是这般说着:“原来你就是二老口中的唐家嫡子唐剑秋?”
对此,唐剑秋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正是!”
“我实在是想不通,你为何偏偏看上了这样一个姑娘,她可是没有缠过足的!”
秦信涛不得不跟唐剑秋强调事情的重要性,也好让他知难而退。
唐剑秋回应的不过是一声冷笑,“未缠足又如何?若是那姑娘有心,纵使想逃你也奈何不得。”
秦信涛却像是受到了奇耻大辱一般,朝着唐剑秋吼了一句:
“你!唐家了不起吗?”
“不错,我身为唐家嫡子,就是了不起。”唐剑秋一向直率,更是让秦信涛气得不轻。
“你且说说你能给那姑娘什么!”
“你能给她的我自然能给,你不能给她的,我唐剑秋一样给得起!”
唐剑秋读过的书并不多,可有些道理他还是懂得,对于那些没有必要的就由他去吧。
秦信涛却呈现出不屑,“呵,我秦某人又不是非这姑娘不可!
这世上知书达理的女人的比比皆是!以我的姿色多少姑娘倒贴求我我都不曾看上一眼,你们沈家当真是可以!”
见矛头指向沈家,唐剑秋这个做“毛手女婿”的又怎能不维护?
“沈家若是有难,唐家自然荣辱与共!在下就先祝秦公子早日找到心仪的姑娘。”
“女人生来就是给男人传宗接代用的!即便她是二品女将又如何?我又何苦取一未缠足的姑娘?
女人就该老老实实的相夫教子,恪守妇道,生儿育女,不然要女人做什么?”
秦信涛气愤至极,他字字珠玑,打在唐剑秋脸上。
唐剑秋面无表情的盯着,那一刻的他如同审视着一个罪大恶极的囚犯一般,一双锐利如同雄鹰的眸子与秦信涛对上,不禁让人感到后怕。
他如履薄冰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