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安县?当真是怪了。”
先不说这地域之遥远,就说那人奔赴千里只是为了找人,而他连对方姓名都不曾知晓,这又该如何去找?莫不是居无定所的乞丐?
虽说此事他的确是不愿意插足的,不过本着从六品之责,还是简单地问上一问:“我且问你,你既是新安人氏,来此是为了找人,可知对方样貌?”
“回官爷,小人不知……”
那人说话的声音都弱了几分,大概是没有勇气再说于他人了。
阿飞听了甚是不解,先不要说人掌柜的了,即便是身后的那些官兵听了也是万般恼火。
这没头没尾的让他们到哪找去?
阿飞性子也算直接,正当他准备发火将那人骂上一顿之时,布衣男子灵光乍现,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从中补充一句:
“小人乃是受人之托,来找北镇抚司镇抚使!”
闻言,阿飞与身后两人对上一眼。
心中虽有不解,不过阿飞还是将心中疑惑道出:“你跟他可是认识?”
布衣男子听了慌忙否认:“那倒不曾。”
阿飞皱眉,起初他寻思着这人是不是跟唐剑秋有点关系,可如今看来并不像自己想的那般。
“你找他何事?”他的语气还算可以,不会因为跟唐剑秋不熟而换一张脸。
“回两位大人的话,小人特来北平东城找镇抚使是为了小人舅爷,听我那舅爷说,这东城县有一位大公无私,不畏强权的官爷,但不知其名,
只知道此人身为镇抚使,在东城有着一定地位,之所以找他就是希望他可怜可怜小人,
大人,我舅爷的亲属平白遭受不白之冤,还不知几位大人是否认识,若是认识还有劳几位大人转告镇抚使,小人还指望他替舅爷申冤!”
“既是如此,又何不求助当地县太爷?反而找我们镇抚使唐大人!”
阿飞从中猜出了一两分意图却并未直说,反而采用这样的方式搪塞,为的就是问个清楚明白。
布衣男子叹息一声,纵使有万般不愿还是将整件事情的起因后果娓娓道来:“这位大人有所不知,不是草民不愿找他,而是这县老爷糊涂!”
“可是有人事前行贿?”
阿飞目前能联想的也就只有这个,可谁想事情并非如此。
布衣男子见了连忙说道:“大人,并非县老爷蒙受贿赂,而是这县老爷不分青红皂白将我舅爷定罪,
我舅爷不肯认罪,县老爷就打算先斩后奏,故而草民要控诉他办案无能!”
阿飞的眼里顿时闪过一丝诧异之色。
先斩后奏?一般来说都是秋后问斩,除非那人所犯之罪极其严重当斩立决,可这人居然不问证据,如此不清不楚,真是好生糊涂!
为了一时的功绩竟犯下这不可饶恕之罪,枉他饱读圣贤书!
好在这时间上还勉强来得及,并非没有出头之日。
要是这猪脑子县令受其贿赂并选择将这可怜人屈打成招,并将其问斩,那他这顶乌纱帽就别想戴了!
阿飞一向好为人打抱不平,何况他还是锦衣卫试百户,此事他自然是管定了的。
“你叫什么名字?”
他连忙应声道:“回官爷,小人章远。”
“好,我这就带你去见我们镇抚使大人!”
北平,北镇抚司;
唐剑秋方才不久询问完一个嘴巴子紧的囚犯,好不容易才从他口中撬出有利线索,岂料这阿飞却不按常理出牌。
忙活完之后,本是打算喝上一盏茶稍坐片刻,岂料阿飞这小子都不打算给他歇息的机会。
“唐大人!”
阿飞以自身最快速度赶往唐剑秋所在之地,甚至都来不及喘气,迫不及待将此事说于他了。
见他这般火急火燎的,唐剑秋面色平静,这样的事情对于他而言就好似家常便饭一般。
“何事如此慌张?你且慢慢说。”
于是乎,阿飞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于唐剑秋听了,唐剑秋听了这才恍然大悟。
见唐剑秋未能做出个反应,阿飞急了,误以为他这是打算坐视不管。
“唐大人,您莫非不想接手此事?”
“非也。”
唐剑秋做了一个就此打住的手势,此案他还真就管定了。
由于前世处理的案子繁多,导致很多事情他都记不太清楚。
大案子或许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