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来早了,按照原计划,攻占铲子港的部队会在约定的时间对波塔尔庄园发起一次佯攻,引诱波塔尔庄园的守军出击,再配合骑队将其歼灭——经典的赫德把戏,但配合纽伦钟可以把协同作战的时间表精确到小时。
为了确保计划成功,在佯攻发起前,安德烈的骑队必须隐蔽在敌军骑哨的巡逻路线以外。
然而计划永远不如变化快,他还是来晚了。
“大人!等等!”图林的喊声从后方传来:“新兵蛋子跟不上您!”
安德烈转身一看:还跟在他身后的部下不到四十,而且个个狼狈不堪。要知道,他从热沃丹出发时可是凑足了一个中队。
安德烈恼火地锤了一下大腿——最好的骑兵和最好的战马都被温特斯那个家伙搜刮走了,只给他剩下一些不堪用的新兵和笨蛋。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消息。
因为温特斯带走的骑兵全员轻装,所以安德烈带来的骑手个个装备精良,最差的也有一身缴获来的赫德扎甲。
原本正在撤离的铲子港叛匪骑队也发现了刚刚赶到战场、还未集结完毕的铁峰郡骑兵——也可能是注意到了盔甲马衣过于华丽显眼的安德烈中尉——立刻调转方向,朝着安德烈的骑队驰来。
“拔剑!”安德烈下令:“剑上肩!”
跟随安德烈赶到战场的铁峰郡骑手纷纷拔出武器。
“你们被留在铁峰郡,就意味着你们都是三流货色。”安德烈肩扛军舰在部不是,那么现在就有机会。”
图林举着马刀,狂热地大吼:“uukhai!”
“闭嘴!”
“是!”
安德烈站到骑手们的最前方,短暂沉默以后,他转过头,笑着说:“不过别害怕,因为对方都是不入流的货色。我先上,伱们跟紧我,就能赢。”
说罢,他拉动缰绳、猛刺马肋,战马随之高高扬起前蹄。
安德烈持剑直指敌人:“冲锋!”
战场另一端,正在冲向叛军骑队的波塔尔发现对方不仅不撤退,反而主动向自己发起冲锋,于是更加用力地鞭打战马。
他一眼就看到了叛军骑兵中间那名甲胄华丽的军官。他已经明白今天的胜利可能不会属于他。但是如果能擒杀对方的重要人物,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两队骑兵在铲子港与森林之间的平地轰然相撞。
与那名甲胄华丽的叛军军官错身而过的时候,波塔尔意识里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好大的力气”。
……
[铲子港码头]
阿尔法听到了炮声,也听到了排枪的旋律,可他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
从波塔尔庄园毗邻的小河顺流而下,可以抵达铲子湖。虽然那条小河无法容纳大船、波塔尔庄园也没有足够的大船,但是阿尔法也不需要很多船。
按照原计划,当波塔尔带领主力部队对铲子港发起正面进攻的时候,阿尔法将会带领一支小部队乘船突袭铲子港——用叛军的方式对付叛军。
然而和安德烈一样,他也来晚了。
不过,就算能够及时赶到,结果或许也不会什么变化:带领亲自挑选出的百人队登上码头的阿尔法发现,自己陷入了至少一个半百人队的包围之中。
“放下武器!投降!”鲁西荣向前一步,厉声呵斥:“仔细听!外面的枪声都停了!你们已经输了!”
码头上的铲子港民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看向为首的年轻人——阿尔法先生。
阿尔法先生没有动作。
而在场的新军士兵则都将看向代连长布尼尔军士,等待布尼尔军士一声令下就将这一小撮叛匪统统杀光。
彼得·布尼尔感觉到了战友们的目光,他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一种“我必须做些什么否则大伙身上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的感觉——懵懵懂懂的他还不知道那种感觉叫“责任”。
但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他硬着头皮、膝盖发颤地走向对方的首领,怯懦又勇敢地说:“已经结束了,投降吧。不然会死人的,会死很多人。”
他的声音听起来不像威胁,反而像乞求。
不过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一个铲子港民兵扔掉了武器。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放下武器!”猴子见到还有一些冥顽不灵的叛匪在等头领表态,心里大为光火,他一不做,二不休,大摇大摆走进叛匪之中,一个一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