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不知,鉴湖属于越州山阴,贺季真入朝前本居山阴,去岁他因病恍惚,上疏请回乡为道士,圣人诏令准许,并赐他鉴湖剡川一曲,贺季真将越州山阴五云门外自宅改为道观,称道士庄千秋观,又在鉴湖边建“一曲亭”,这已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独孤楚道:“不听腾空妹子说,我也不知道,这千秋观、一曲亭与习习山庄都在鉴湖岸边,鉴湖广大,两家离得不近,却也算得是邻居了。”
江朔喜道:“那我也要去看望贺监,将玉顶甘草黄还给他。”
浑惟明却为难道:“去越州要向南行,我们本拟北上,却不顺路啊。”
葛如亮也道:“少主还应以大事为重,昨夜已耽了一晚,再绕远路,只怕程贼便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我还有一处担心,怕程贼去北海为祸李使君。”
江朔心道说的也是,便对李腾空道:“如此,我还是和浑二哥、南八哥北上,劳烦腾空子帮我把老马还给贺监吧。”
叶清杳却道:“少主可是使唤人惯了,我们可不是你江湖盟的人,不用听你的差派。”
江朔被她搥了一句,张口结舌道:“这……清杳妹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湘儿却道:“朔哥,你去求别人做什么?平白遭人白眼,只把老马交给我,我去帮你还。”
独孤楚与李腾空都是当世奇女子,昨日一见颇为投缘,独孤湘、叶清杳二女却颇不对路,互不说话。
大人们见孩子们拌嘴,都觉好笑,浑惟明打诨道:“嘻嘻,两个女孩抢郎君呢。”
二女却同时呸了一声道:“谁要抢他,好稀罕吗?”
如此一来满殿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气氛也一时轻松欢快起来。
她们一行人告辞走后,江朔也不敢再做耽搁,携浑、南二人与李含光告辞后,也一起出观下山去了。
下山到城蓋村中,见独孤楚、李腾空一行人也在,江朔将老马牵来交给湘儿,自己要骑赵蕤的黑卫,南八早给他准备了一匹白色骏马,虽不如玉顶甘草黄神骏,却也是中原难得一见的良马了,江朔不肯舍弃赵夫子的驴,浑惟明却道:“我看小叶姑娘无有坐骑,不如将黑卫给她骑吧,正好和李娘子的白卫凑成一对。”
江朔点头称是,他们一路上茅山时就曾让叶清杳骑过黑卫,黑白两卫脚力相若,确实适合她主仆二人骑乘。
浑惟明又道:“少主,我们一行北上走的是商路,少主你这一身道士打扮可太张扬了些,要我说少主你就扮做个富家少爷,我做个账房,南八做个护院,这样不引人注目。”
他早吩咐人准备好了衣物,让江朔进店去替换。不一会儿出来,换上了一身白色丝质窄袖圆领襕袍,腰里系一条黑色革制嵌宝蹀躞带,头戴平头小样幞头,脚蹬乌皮六合靴,已不是那个脏兮兮的小道士打扮,而是人品俊逸的少年郎君了。
南霁云笑道:“浑二郎,你还说不要张扬,咱少主这样俊俏,怕是想不引人注目也难。”
叶清杳走过来解开江朔领口的扣子,将前襟翻开成敞口,江朔奇道:“清杳妹子,这是何意?”
叶清杳道:“还真以为自己一品风流呢?穿得像个土包子,东西两京的贵人公子可没有穿襕袍系紧所有扣子的。”
江朔讪讪道:“我本是僮儿么,哪里懂得贵人如何穿着,谢谢清杳妹子你教我。”
叶清杳啐道:“哪个要教你,我是看你沐猴而冠的样子,实在看不过眼……”又引得众人一阵好笑。
众人便此说说笑笑的上路了,江朔一行要从瓜州渡过江水至江都,再走山阳渎北上,李腾空等一行却要在曲阿登船走江南河之下杭州,出了茅山还能一起向北同行一小段路。
江朔与李腾空结伴同来之时,与叶清杳有说有笑,却不知为何昨夜今晨她一直不给自己好脸色看,走在道上,他凑上去和叶清杳没话找话的搭讪道:“清杳妹子,你是怎么做的腾空子的婢女?你也是孤儿吗?”
江朔自己是江流儿做了李白的书僮,又见荀媪也是孤儿出身,便道天下僮婢都时孤儿出身,他本是随口一问,不想却惹恼了叶清杳,叶清杳怒道:“她一个帮主千金便有爹有娘,我一个使唤丫头便是孤儿?告诉你我出生南阳叶氏,我的阿耶却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江朔被她搥了两句,刚想解释,叶清杳鞭鞭打驴,跑到前面去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