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朔见那老者身形矫健,此前却从未见过,心道:天下奇能异士不可胜数,看这位老人家的轻功可不在我之下,更兼他嫉恶如仇,想来不会是无名之辈,只可惜他去的好快,无缘结识。
身边浑惟明却一扯江朔的袖子道:“少主,我们快走吧……立在这里可太扎眼了。”
围观的百姓虽然人数众多,但只江朔他们三人乘在马上,看来如同鹤立鸡群一般,罗希奭正向他们三人这边望过来,浑惟明又一拉江朔道:“少主,快走!”
然而却依然没能拉动江朔,江朔此刻正双眼冒着熊熊烈火向着罗希奭对望过去,口里恨恨道:“如此酷吏,今日不除,不知还有多少人命要断送在他手中!”说话间手已按在腰间所佩的七星宝剑的剑柄之上。
这时罗希奭可也看到江朔了,他与江朔其实在安陆白兆山曾见过一面,但当时江朔还只是个小小少年,罗希奭也不会特别关注他的长相,况且少年人的身形相貌每年都变化极大,今日江朔的样貌与当日已有极大的不同了,因此罗希奭并不认得,只是看这少年公子盯视着自己,不禁恼怒,拿手一指道:“兀自那少年,你盯着你家罗爷爷做甚?难道你也是韦坚同伙不成?”
江朔嘿嘿冷笑,宝剑几乎要抽出匣外,心道今日便取了你的性命为民除害!浑惟明却在旁按住他的手道:“少主不可啊!”
南霁云也劝道:“还请少主以大局为重,如果在这里闹将起来,可就难救谢大哥了。”
江朔心道不错,这才松开剑柄,道:“两位大哥,我们走罢。”
三人策马转身便走,罗希奭本想差手下去追拿三人,但江朔身上穿的都是浑惟明准备的上等衣衫,腰中宝剑、胯下马匹均非俗物,一副少年贵公子的模样,而随着他的二人骑着高头大马看来也颇为不俗,浑惟明衣着华贵看来像一个精明的管家,南霁云则像一名英挺干练的保镖。
罗希奭误以为江朔是哪一家王公贵胄的公子,一时不知他底细,倒也不敢贸然行事,心道这样的人物要打探底细必定不难,晚些时候差人摸清他是哪家的公子后,再罗织构陷将他和他的家族一网打尽方消今日遭他白眼之恨。
罗希奭童年不幸,内心极其自卑,反倒为人睚眦必报,不知多少大臣因为无意间得罪了他而惨遭构陷,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如今他误以为江朔也是官宦之后,方才江朔瞪视罗希奭,他只道是看他不起,心里想的已非如何对付江朔一人,而是要让他全家都要为这一眼而毁灭,其心之歹毒扭曲已非常人所能想象了。
江朔可不知道罗希奭此刻的险恶想法,三人纵马跑了一程,见无人追上来,才复折回,浑惟明对城内道路颇为熟悉,带着江朔先藏好了马匹又施展轻功跑了一大圈,这一次却是绕到了转运使衙门的后院。
衙门的院墙虽高,却怎么挡得住江朔等高手?三人轻松越过院墙进入府内,其时罗希奭和玄甲军都在前院,府内都是原来衙署内的卫兵,这些卫兵都没什么功夫,有懒散松懈的很,南霁云随手抓了一人问他犯人关押在何处。
这人可没什么骨气,南霁云捏住他的腕子,只是指上略一用力,那人立刻觉得手腕骨痛欲裂,吃不住痛嗷嗷乱叫起来,南霁云低声喝道:“休要喊叫,再喊就杀了你。”
那人强忍疼痛,吸着气道:“爷爷有什么话只管问小的……哟哟……小的一定……一定知无不言……哟哟……那个……言无不尽。”
南霁云骂道:“那个要你这么嘴碎,我只问你犯人关在哪里?”
那人道:“哦哦……哟哟……轻点,轻点……不知道爷爷问的是哪个犯人?”
三人互望了一眼,看来罗希奭抓了不少人,而这些人还都关在不同的地方,江朔道:“我们找谢延昌,是一位老人家。”
那人道:“小兄弟勿怪……”
南霁云手上用劲,道:“哪个是你兄弟?你也配与少主称兄论弟?”
那人登时疼的冷汗直冒,忙道:“啊哟哟……是是,是小人口不择言,唐突了,唐突了……小……大……哪个少大王……”他只道这伙人是来劫牢的强盗,因此想称江朔为“大王”,但他又听南霁云叫江朔“少主”,于是两厢一组合,便称呼他为“少大王”,他续道:“小的不是不说……只因,只因……小的不是狱卒,并不知道犯人的名字。”
南霁云假意道:“那看来是个没用的东西,少主,杀了他算了。”
那人吓得几乎要尿裤子了,忙不迭地道:“有用,有用!”他既焦急又怕大声喊叫触怒了这伙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