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朔被慧闻抓住腕子,愣了一下,还道是他突遭变故认错了人,忙握住他的手道:“慧闻大师,我是江朔啊,其他人呢?都被抓进洞里去了么?”
慧闻却紧紧抓住江朔的腕子,高声喊道:“快抓住这小贼,魔教贼子的毒药能化人内力,我现在内力全失,你们快擒住这小子,别让他跑了!”
江朔大惊,下意识的一挣,却觉得慧闻虽然嘴上说自己内力全失,手上却仍颇有劲力,想来他练的少林功夫是外家功夫的路数,虽然失了内力,手脚却依然有力,江朔急道:“慧闻大师,你搞错了,我和魔教并非一路的,我盟的葛庄主和南八也被掳走了……”
慧闻却哪里听他的,只顾着双臂抱拢牢牢箍住他的手,嘴里哭喊道:“住持和各堂首座都被魔教贼子掳走了,只有这姓江的小贼不及走脱,要救回住持,还得落实在这小贼身上。”
江朔不知如何辩解,急道:“我不是……我没有……”
莫说他此刻语无伦次,就算他条理清晰,少林众僧又如何会信他?众僧发一声喊,齐挥长棍,布成金刚伏魔大阵,将江朔团团围在中间。
江朔被慧闻抓着手,又担心众人在地洞中去的远了,心中焦急忍不住用力一挣,道:“慧闻大师你快放手,我现在下洞去追,可能还来得及把他们追回来。”
然而他甫一用力,方才还力大无穷的慧闻忽然身子一软,像个面口袋一般瘫软在地,江朔全没料到,身子突然挺起,险些没站稳。他心中疑惑地看着慧闻,却见慧闻已然昏死过去了,江朔心中苦道:慧闻大师你早不晕倒晚不晕倒,偏偏胡乱编排了我之后却晕了过去,这叫我怎么和这么多少林僧人解释啊。
果然众僧也发现慧闻晕了过去,高喊道:“这小贼打晕了慧闻禅师!”“别让他跑了!”“不知他是南宗还是西宗的奸贼!”“小贼定是和魔教一伙的。”
江朔道:“各位师傅,你们听我解释!”
此时哪有人会听他解释,众僧发动阵法,挥棒便打,此刻江朔若再依前法破阵,更要激化和少林众僧的矛盾,只得施展穿星步躲闪,如此以来他虽在阵中游刃有余,却也被阵法裹挟着,脱身不得,群僧只道江朔这是在戏耍他们,更为气恼,吼声连连,轮番向他挥棒打来。
江朔一心想冲入洞中,只要追上魔教救出少林寺诸位大师,那误会自然就解除了,但少林寺众僧也知道法堂内佛像后的这个洞口怕是通往寺外,为防江朔走地洞逃脱,早已里三层外三层将法堂的入口挡了个严严实实,江朔无法在不伤人的前提下闯过去。
少林僧中也有艺高人胆大的僧人进入地洞之中寻找,然而不一会儿洞中隐约传出惨叫之声,有僧人冲出法堂喊道:“贼子用巨石将地洞封死了,还藏了机关陷阱,了行、了寂师兄都受了重伤。”
“了”字辈是慧、智以下的第三代弟子,受伤的二人都是三十岁出头的年纪,围成棍阵的武僧多是了字辈的师兄弟,敌忾之情更为炽热,向着江朔发动连环猛攻。
法堂前的院子是少林僧每日演武的地方,甚为开阔平整,穿星步虽然神妙但没有地势、林木遮蔽,江朔也难以甩脱金刚伏魔阵。正在焦急间,忽听外面山门喧哗声四起,智光和浑惟明闯进院子来。
浑惟明喊道:“少主,大事不好了!”
智光却道:“你们围着江少主做什么?住持和各堂首座呢?”
住持伏魔阵困住江朔的僧人叫“了凡”,正是智光的首徒,他朗声道:“师父,这小贼和魔教勾结掳走了师父!”
智光大吃一惊道:“不可能吧?”
浑惟明道:“绝无此理!我江湖盟与魔教向来对立,怎会和他们一气?”
江朔心知不妙,一边躲闪一边对浑惟明道:“浑二,其他人呢?你们进内庭做什么?”
浑惟明道:“少主,魔教大军突然现身,山门外打成一团啦,眼看魔教人多势众,我和智光禅师才进来搬兵,没想到法堂也出事了。”
正说话间,但听的山门外喊杀声渐息,浑惟明奇道:“咦,怎么这么快就不打了?”他虽说魔教人多势众,但见少林棍僧组成阵势进退颇有法度,又有江湖、漕帮一众好手相帮,料想魔教一时半会儿不可能攻破山门,现在这么快就没有了打斗声,难道是魔教损失惨重,自己退走了?
江朔却知魔教光明盐的厉害,急道:“浑大,魔教有光明盐,能化人内力!慧闻禅师就是这样被人化去了内力,才会晕倒的。”
浑惟明紧张道:“那难道外面……少主快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