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班们把面粉,大米与罐头抬上车去,塞进货柜的最里面,以及成箱的香烟与医药品,刘砚这才发现,林木森竟准备了这么多东西。半小时后,东西都搬得差不多了,一名小弟不慎在暴露的钢筋上擦破了皮,伤口泛起紫黑色。林木森什么也没说,就当没看见,依旧任由那小弟干活,最后临走时让他下车,把三包饼干,三瓶矿泉水放在路边,吩咐道:&ldo;走吧。&rdo;那名被抛弃的跟班呆呆站在路中央,遥望货柜车队启程,驰离已成废墟的化工厂。林木森精打细算,终于也浪费粮食了,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那小弟忙前忙后,搬了大半天东西,总不能一枪送他归西,还是这样做才最妥当。蒙烽四人坐在最后一辆车的货柜里,公路坑洼不平,微微颠簸。刘砚朝车厢深处问道:&ldo;哲学家,你还在吗。&rdo;谢枫桦小声地安慰着断断续续抽泣的丁兰,捋了把散乱的头发,从车厢最里面朝刘砚看来。&ldo;那作家呢?&rdo;刘砚问:&ldo;我忽然想听点故事了,他活下来了么?&rdo;谢枫桦答:&ldo;早在十天前就走了,他的挎包里有一本诗集,一个枕头。可以在他的旅途上随时做梦。&rdo;刘砚道:&ldo;是啊,下次再碰见会讲故事的人,应该请他留下来。&rdo;2012年8月26日。我们遭到 搜救天放晴了,数十人坐在货柜车的顶端,遥望公路一侧的兵营,六辆大车缓缓驰过,将面前景象留在远方。兵营内满目疮痍,围墙破开一个巨大的缺口,内里已空空荡荡,所有的丧尸都跑出来了。蒙烽带人去把兵营里最后剩余的武器带回车上,填满了近大半个货柜车厢。刘砚手里拿着一个小匣子,翻来覆去地看,这里条件不充分,电路也在暴雨中被打湿了,需要材料翻修,才能把里面的景象调出来。傍晚车队再次启程,沿着公路,穿过南岭山脉出省,一路向北。&ldo;爸,我要死了。&rdo;黑暗里,决明的声音传来。&ldo;不会的。&rdo;张岷小声道:&ldo;宝贝,退烧药有点副作用。&rdo;决明说:&ldo;我很难受……&rdo;张岷背倚一个纸箱,他们所处的空间非常狭小,大部分地方堆满了面粉,米和成箱罐头以及杂物,狭隘的空间里纸箱外面隔着林木森的一半手下,对面则是蒙烽与刘砚,再里头避风的地方则留给女人们。决明淋了一晚上雨,开始感冒发烧,退烧后蔫蔫的,吃不下东西,在张岷怀里不舒服地又蹭又动。&ldo;多喝点水。&rdo;张岷说:&ldo;热吗?&rdo;他摸了摸养子的头,打算分散他的注意力,说:&ldo;你看刘砚手里的东西,那是什么?&rdo;决明摇了摇头,看着对面的刘砚:&ldo;闹钟吗。&rdo;刘砚在昏暗的电筒下组装一个机械装置,小小的像个圆盘。&ldo;是个生命迹象探测仪。&rdo;刘砚说:&ldo;蒙烽在兵营里找到的,我把它调整了一下,利用温度差来实现远距离生命波动检测作用。&rdo;&ldo;能找到丧尸么?&rdo;蒙烽说。刘砚摇了摇头:&ldo;它和红外线技术不同,只能找到人,覆盖范围是三公里左右。&rdo;张岷点头道:&ldo;好东西。&rdo;决明又不吭声了,全身是汗,却紧紧抱着张岷的腰不松手。他们的去向有三。一:沿川滇公路进川,离开南方地区,进入青海高原,辗转进藏。二:取道甘肃国道,前往天气干燥的新疆。三:离开h省后一路北上,绕过人口密集的中原地区,经宁夏朝内蒙古走,在呼和浩特附近寻找落脚地。越是地广人稀的地方就越安全,恶劣的风沙环境能令丧尸快速风干,结缔组织缓慢丧失活性,细胞液脱水蒸发,失去行动能力;寒冷环境则会帮助人类,令丧尸冻成僵冰,破坏它们的肌肉活性。这是方小蕾生前提出的建议,也是《丧尸生存手册》上列出的逃亡细则。刘砚和蒙烽等人讨论良久,觉得进藏最安全。林木森一意孤行,否决了所有提议,决定沿途扫荡小镇,并囤积物资辗转北上,建立自己的流亡基地。但整个国家就那么一瞬间空了,一座又一座的死城出现在他们的眼前,甚至找不到任何呼救信号。旅途是冗长而寂寞的,几小时,一上午,甚至连着整整一天,两天,路上没有任何人,刘砚手中的生命探测器也从未响起过。荒芜的高速公路围栏外偶尔能看见零星几只丧尸伸出手乱挠,除此以外,就只有蓝的刺眼的天空与依旧灼热的烈日。车厢内十分闷热,他们在路边停下检修时张岷提出要求,必须开一个天窗。车队的成员们已经有不少病了‐‐那天淋雨后开始长途跋涉,体力劳顿,就连林木森也不住咳嗽。张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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