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身体记忆让伤害降低到最小。
后脑勺还在疼,但完全算不了什么。被敲了一闷棍的北小路真昼现在是无比的清醒,比当初看到廷达洛斯猎犬出现的时候还要清醒。
“我——”
“原本不是我要杀你。”银发的老师把他以前的学生摔在地上,踩着北小路真昼的脑袋,俯下身来说。跟以前一样没用,他想。
但既然被喊来了,那当然得做完他过去没做完的工作。
他无情宣告:“你已经暴露了,再逃也没用,与其变成那样,还不如我先杀了你。”
北小路真昼被摔得头晕,差点以为自己没听清。
听听这都是什么话,为你好吗?真不像是当初那个老师会说的——倒是起码找个杀人的理由啊!难道不是因为有人犯中二病被叫来,然后一个心情不好就准备干掉他吗?
“那你当年怎么没杀了我?”他问。
“想杀的时候你已经跑了。”
“……”
谢谢你,老师,当初我在你离开琥珀川的时候选择跑路是最正确的,要是跑慢一点就没有北小路真昼这个人了。
北小路真昼发现他现在的心情跟过去差点被杀的时候完全不同,或许是因为他这几年的生活太过丰富多彩,怎么也回不到看到这个人就会下意识害怕的地步。
因为有人抓住了他的手吗?因为还有会为他哭泣的人吗?还是说这段时间真正地活着,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既然这样……”
他刚想说两句遗言,却看到一团显眼的银色从视线里掠过,利爪在地面上划过的声音尖锐刺耳,随之而来的还有骤然一轻的压力。
准备杀人的老师站远了点,银色的长毛猫出现在他们两个之间,小小一只猫弓起背发出低吼,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北小路真昼顺着往上看去,老师的手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道显眼的、新鲜的抓痕。
坏了,玩枪的人可是很爱惜自己的手的!
“小阵等等!别闹别闹!”北小路真昼一把就把跟银发老师对峙的猫抱起来,任由银色长毛猫在他怀里扑腾,一人一猫在地上滚了两圈。
银色长毛猫对着那边的男人张牙舞爪,但最终还是被他没用的打不过老师的主人给按了下去。
——没用的小说家!让我跟他打一架!
北小路真昼仿佛听到猫咪在这么说话,他紧张地抬头对那个银发男人说:
“小阵只是一只猫,而且你都要杀我了就不要动它……”
但是,那位老师的表情一瞬间就变得非常可怕。
是比之前都要可怕几个度的那种可怕,北小路真昼都有种周围的空气在结冰的错觉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它叫什么?”银发的老师面无表情地问。
“叫、叫小阵(GIN),是朋友起的名字……你应该不会对猫感兴趣吧?”北小路真昼有点犹豫地回答。
说起来,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老师的名字。
不过这么一看的话,都是银毛,这只正在扑腾的猫跟老师也有那么一点点像——只是一点点,猫比他可爱多了。
旧仓库里的气压更低了。
银发的老师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把那把枪扔在了北小路真昼手边,他越是平静,就越是让人意识到他处在怒火燃烧的状态。
整个旧仓库都寂静得可怕,就在北小路真昼猜测这是打算连猫一起灭口的时候,老师开口了:“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试着杀我,我会考虑让你离开。”那位银发的老师说。
“……”
“我不会留手。”
并不是全无胜算,毕竟北小路真昼也不是当初的小孩。但五年、五年里能改变太多东西,老师也不会是五年前的老师,这五年里没有人被困在原地。
如果真的要这么做的话——谁会死在这里?他真的能杀死这个男人吗?
补上没来得及的出师仪式,就像当初他尚未理解世界是什么样的时候就杀死的那些对他怀有怨恨的师父一样。
他们拿着大笔的钱,知晓所有结果,抱着能杀他的侥幸前往琥珀川,最后又跟那个人计划的一样死在了那座小镇上。
那时,有位师父是这么说的:
[无论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无论有多少苦衷,杀人就是杀人,你也好,我也好,从抱着杀死对方的念头拿起武器的那一瞬间,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