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姆感叹:“如果除我之外没人知道你的下落,你就会毫不犹豫地灭口,这么看来你确实是他养大的人。你也根本就不在乎那些人吧?”
“你发现了啊,”北小路真昼稍微歪了下脑袋,晃走刚才落下的挡住视线的一缕头发,“他们死了都无所谓,反正我可以去下一个地方,但如果你们继续纠缠的话,我就只能想办法除掉组织了。”
听到这样异想天开的话,朗姆笑出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乌丸真夜,你果然对你的姓氏一无所知,那位先生也不信任你。”
他不信任任何人。
黑暗里尚未干透的黑发滴落几颗小小水珠,被那道光映出来的眼睛里仿佛印刻着满天繁星,北小路真昼压低声音,像是在笑:“你怎么知道那位先生没给我留下什么……能毁掉组织的东西呢?”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远处的地下空间里回响,细密到令人头皮发麻的地步;那声音越堆越高,就像是一片潮湿的海浪。
“别把我想得太简单了,我是他选的继承人,你才是他养的狗。”北小路真昼说。
脚步声在这里传出空洞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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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朗姆留在外面的、组织的两位得力干将往下走的时候,波本还问阿里高特你不是在听吗,现在
阿里高特说好家伙你知道吗,刚才爆炸发生之前乌丸真夜就把窃听器给捏碎了,他根本一直就知道有人在听,而且是故意说给我们听的。
降谷零:……
“我觉得最没有警惕心的是你,”波本先生用前辈的语气教导他说,“朗姆先生都提醒过了那是组织培养的继承人,他怎么可能是那么简单的人物?”
阿里高特嘶了一声,随即反驳:“你还不是原厂的呢,波本先生,你打算回去之后怎么解释这件事?”
波本刚才看了一眼组织那边的头脑风暴,此时正处在到底是暗杀琴酒还是爆破组织据点的心里挣扎中,听到阿里高特的问题,他一边往下走一边幽幽地说:“我是组织的实验体,不是原本的那个我有什么问题吗?”
阿里高特:……
他说的好有道理,甚至没有办法反驳,就算我知道他99%是卧底也不得不佩服这破罐子破摔的勇气。
然后他们终于按照震动和爆炸的方向找到先下去的人所在的地点,就看到——
看到北小路真昼挟持朗姆,然后他们在聊的话题是这样的:
“……我倒是也没有什么意见,既然朗姆先生这么说,而且事情都这样了,不如把波本送给我吧。”
“你要波本干什么?”
“哦……?我不应该找出卖了我的人一点麻烦吗?朗姆先生,我跟你的恩怨可以到此为止,可我没说过要放过其他人啊。这几个保镖也麻烦你事后处理掉吧?”
刚来的波本和阿里高特停住脚步。
看到的场景跟预料到的不同,听到的八卦也和他们想的不一样,阿里高特吸气,偷偷问波本:“你到底是怎么骗人感情的,为什么我觉得你们之间的关系不太对劲?你不会是把人骗到手就甩了然后告诉朗姆先生了吧?”
降谷零:……
gt;gt;工作四年,即将换老板,求问能不能现在就击毙神经病同事啊?
“我没有,”降谷零冷静地回答,“我跟他不熟,就见过两面,所以你现在不打算去救你的朗姆先生?”
“你才是朗姆先生的忠诚下属,我觉得他现在还活蹦乱跳的,根本不需要我救。”阿里高特维持自己是那位先生派遣的监视者的忠实人设,坚决不先于波本迈出一步。
两个人是在这里停住了,但朗姆和北小路真昼也不是聋的,他们看向从上面下来的人,然后那两个脑袋停在不远处,好像是爆发了某种低声的争吵。
朗姆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他扑腾两下,听到那两个人在说——
“胡说!你才是朗姆先生最信任的人!没看到朗姆先生宁死不屈,就算是被打死也不愿意把你送给资本家的废物继承人吗?!”
“我跟他没关系,倒是你,朗姆先生明明怀疑你有二心,却还是带你在身边,甚至来找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一定是最看重你的。”
“波本!别装了!其实你才是最想冲出去救朗姆先生的那个人吧!我就在这里,绝对不拦着你,你去吧!”
“阿里高特,你可以去,我也没拦着你。”
事情哪里不对劲。朗姆听到这两个人没头没尾的谈话,终于听不下去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