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明说,但老师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仿佛就写着无聊两个字,北小路真昼怀里的猫都不扑腾了,它缓慢拉长、拉长、拉长,碰到地面的时候又自己弹回来。
银色长毛猫从主人手里扑腾出来,证实它刚才的挣扎全都是演的,然后跳到北小路真昼的肩膀上,用带了蝴蝶结的尾巴从兜帽里钓出一只老鼠。
杰瑞上校正在穿着睡衣戴着耳塞睡大觉,这会儿忽然被钓出来,警惕地环顾四周,发现那只可恶的猫正在对它喵喵叫。
“喵!”
“WHAT?”
“喵——”
“……”
所以人到底是怎么听懂猫话的,杰瑞上校它也不知道啊!它扒拉着帽子的边缘,小心翼翼探出脑袋去,眼珠子直接瞪出图层——没用的小说家正在跟一个眼熟的黑色银毛大蝙蝠妖怪说话!
杰瑞上校猛地吸气,它咬了一口猫尾巴证明自己没在做梦,揉揉眼睛戴上眼镜,眼前的景象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没错,出现在它面前的就是几天前毫不犹豫地把没用的小说家干掉的银发男人,他们两个人现在甚至在剑拔弩张的气氛里聊天,引信已经点燃,接下来要发生的不是火山爆发就是核弹爆炸!
没用的小说家又要被邪恶的敌人干掉了!!!
上校的脑海里闪过某种可怕的结局,下一秒它就被甩了出去——被尾巴上多了牙印的银色长毛猫甩飞,它划出一道优美而标准的抛物线,径直落进了只有半杯酒的酒杯。
咕噜噜,咕噜噜,上校开始吐泡泡,完美地成为了这杯莫斯因酒的一部分,甚至没有一滴洒出来。
目睹整件事发生甚至拿着酒杯的琴酒:“……”
他缓缓放下酒杯,看着他的好学生眼疾手快地把盛了老鼠的杯子抢走,然后飞快地把手背在身后,刚才那点看似紧张的气氛已经荡然无存。
不,气氛变得更凝重了!
北小路真昼在心里抽气,老师讨厌老鼠,老师真的、真的非常讨厌老鼠,这点已经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脑海里。
现在他担心的已经不是上校,而是现在酒吧里的客人,根据老师的过往履历,他有理由怀疑老师会因为看到一只老鼠把这里的人全都杀了。
(琴酒:你对我到底有什么误解?)
“老师,既然——”
既然你不打算管,看起来也没事,那我要不然还是走吧,想问的东西也不问了!北小路真昼已经准备跑路,但刚开了个头就被打断。
琴酒没跟他说话,而是叫来了一直站得很远甚至不敢看这边的侍者,让他给新来的上杯茶。
“你不是有事要问我?”琴酒终于看过来,“别站着了,这里是酒吧。”
不对劲、不对劲。北小路真昼甚至往后退了一点点,老师想杀他的时候还好办,但这情况他真的接不住,他总觉得老师刚才笑了一下,而且笑得比想杀人的时候还可怕。
“我不能喝酒……我还是未成年……”
“成年年龄下调到18了。”
“你还管法律啊!”
当年虐待小孩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提到过一丁点法律……北小路真昼看着被放上桌的杯子,冰块叮当碰撞,焦糖色的液体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呈现出一种璀璨的耀金。
看起来也不像是酒……老师知道他酒精「过敏」……
他确实有事想问老师,不然也不会冒着危险来这里,毕竟他跟乌丸集团的人见面不是要被绑架就是要被弄死,但以老师的个性,应该不会、不会在说了不归他管的情况下再坑人吧?
“……”
“快点。向我问情报是有代价的。”
刚知道法律改了自己从未成年升级为成年人的北小路真昼终于能名正言顺地坐在酒吧,虽然这里也没人管这个,在地下生活了五年的乡下阿宅哪里知道城里的险恶,他坐在老师对面,那些窥视者再也没法透过酒吧昏暗的光线看到他的身影。
但这不代表没人关注这里,客人们对新来者的印象再一次发生了变化,从误入此地的小羊羔变成不好惹的同类,现在变成了……看起来是被骗来的很好忽悠的不好惹的同类。而且还是那种真的没喝过酒的小孩。
没人打算提醒小孩东京红茶是什么东西,全都抱着看戏的心态准备围观即将发生的事,全然没注意到外面街道上嘈杂的声音,世俗的喧闹跟这间酒吧一向无关。
“甜的……”
北小路真昼觉得他偶尔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