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住着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情况,结果出门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反而不正常了。
就在他抱着脑袋冥思苦想的时候,有人给他打来了电话。
是黑田的电话,黑田说话跟以往一样总带点不明的指代,北小路真昼不介意这个,他听黑田说完,就说:“所以就是现在吗?”
黑田兵卫回答:“你自己决定。海野跟你说了吧。”
北小路真昼顿了顿,才道:“海野先生什么都没跟我说,他让我来问你。”
“……”黑田那边好像是笑了,紧接着略带嘲讽地说,“就是因为这样,二十年了他什么都做不到。”
总觉得这句话不只是在说海野正人,北小路真昼从电话里听出了点别的意思。
他知道黑田兵卫有自己的打算,跟他说的也就是最表面的问题,但他还是很认真地问了:“请让我再确认一下,你们真的需要我这块敲门砖,对吗?”
黑田兵卫的声音从电话的听筒里传来:“找回遗失的重要情报,必须要有你的参与,但对摧毁那个组织来说这不是必要的,所以我才会问你的意见。只要你同意,海野的反对就无关紧要。但在这个过程里,你很有可能会死。”
“没关系,我死过很多次了。”北小路真昼的声音低了一点。
他应该死在那个时候,死在老师想杀他的时候,死在那个下着暴雨的东京夜晚,死在那段游荡的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时间里,死在琥珀川,死在那场火焰里,或者死在更久之前。
北小路真昼想了想,又说:“不要告诉松田,然后波本先生那边……”
“波本迟早会知道,我只能保证他现在不清楚。”黑田兵卫说。
这样就足够了。北小路真昼说就这样,请替我跟海野先生道歉,虽然蒙受他的照顾,但完全没能做出任何报答,以及要是可以的话请把我名下的财产转给书店的鸟之海老师,她最近应该比较缺钱。
随后他挂断电话,认认真真地穿好衣服,给睡在窗台上的猫顺了顺毛,打开电视机看了一会儿新闻,又走出门。
天气很好。
他在一家奶茶店里买了两杯奶茶,一杯给自己一杯给没来的真昼君,然后目睹了奶茶店杀人案,本来是有麻烦的,但跟着他的公安警察很快就证明他的清白把他带出了场地。
有时候被盯着还是有好处的,就比如说他刚走两步就差点遇到车祸,跟在后面的人拽了他一把衣领,风见裕也一副心脏就要跳出来的模样,还是硬生生忍住了并告诉他运气不好还是走路小心。
“我幸运1的事已经传播这么广泛了?”
他难以置信地问,看到风见裕也沉痛地点点头,接下来他们逛街的时候遇到了好几起案件,甚至他想去听演唱会的时候发现演唱会现场被安放了炸弹,被叫去拆弹的人似乎就是松田和路过的协助者——暂时是这个说法——萩原哥。
最后他决定去吃午饭,餐厅里刚好有了投毒案件,北小路真昼前脚刚进门,后脚就出去了。风见裕也说他要加班去了,北小路君,别乱跑,真不是对你有偏见。
北小路真昼叹气:“我懂,你去吧,我懂。”
接下来他到处散步,专挑人少的地方走,就这样还是捡到了两具尸体,给警察和侦探增加了不少工作;刚越过大桥,还看到长谷川正在跟新女朋友约会,就是不知道这次能坚持几天。
“真昼君。”
有个半是陌生的声音跟他打招呼,北小路真昼迟疑地转过身,看到戴着墨镜和帽子的金发女性就站在沿河的护栏边。
晴朗的天气里克丽丝·温亚德穿着毛绒绒的厚衣服,依旧掩盖不了那位优雅矜贵的气质,她的影子倒映在河水里,跟只穿了运动装看上去就让人觉得冷的他对比鲜明。
“克丽丝小姐。”北小路真昼恍然,原来克丽丝小姐还没离开日本啊。
克丽丝·温亚德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小声问他:“真巧啊,真昼君,要跟我一起去散步吗?”
北小路真昼从她那双水绿色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影子,还有一片很远的云从他身后路过。
他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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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握紧了手机,知道情况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某种意想不到的事态正在悄然发生。
他决定用最简单的话语来向松田解释发生的事:“克丽丝·温亚德是那个组织的人,她不可能毫无目的地去见组织的继承人。”
松田阵平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转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