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变得很奇怪,说他得回去找找斯洛伊,而莱伊说他也去看看,他对那个小孩很在意,于是两个人就一起走。
“那任务呢?”
“苏格兰,我们相信你!”
“……”
不是,他还在因为可能是卧底被组织监视中啊,就因为大家随口胡诌都是FBI现在就开始摆了吗?
诸伏景光不理解,他一直不太能理解莱伊,但现在他开始不理解Zero了,这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想想还是从上次Zero为了救他说自己是组织实验体还有个弟弟等等那时候的事。
他们可是幼驯染啊!怎么可以到这种地步!
他走出酒吧,在街道上漫步,暂时也没有相当明确的关于那些人的线索,之前他们得到消息转移,不知道下一个汇集的地点是哪里,甚至有可能不会汇集了,FBI黄昏的出现真的给他的任务造成了很大麻烦。
走着走着,他的电话响了,是爱尔兰威士忌打来的。爱尔兰跟他联系不多,甚至根本没有见过面,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获得了对方的联络方式而已,不过这次是诸伏景光先联系他的,他有事要打听。
“没想到我会有一天从你这里听到要打探情报的消息。”爱尔兰的开场白带着点潮湿的海风味。
刚才还灿烂地跟路过的小姑娘打招呼的诸伏景光嘴角弯了弯,勾出冰冷的弧度来,他换了副语气,在阴影里把电话放到耳边:
“谁都会有好奇心,更何况这件事牵扯到了我自己,爱尔兰,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情况,琴酒在怀疑我,我当然要抓住所有对我有利的东西。”
拉斯维加斯没有阴影,但这个男人站在那里就像是将冷风从遥远的雪山带来,让人难以接近。
“那正好,”爱尔兰也在笑,不过笑声里带着些许不怀好意,“我会告诉你,但这件事跟我无关,我只是还你人情而已。”
“我不是会纠缠不清的人,爱尔兰,你大可不必这么提防。”诸伏景光单手找出打火机,点了根烟,不过没有要放在嘴边的意思,就看着它顺着逐渐变化的风向燃烧。
“当然,你在组织里向来是有仇先报,得罪你的人都还活着吗?你和琴酒都是一路人,苏格兰。不过,既然你想问‘Sloe’的事……他跟你倒是很像。”
“像?”
“某种程度,你们长得不像,但斯洛伊当年在组织里的时候也是跟琴酒混在一起,他是琴酒的老师,杀伐果断,组织的刀,可以说现在的琴酒就是当年的他。”
爱尔兰威士忌在组织里多年,知道的事当然比苏格兰要多,他回忆着当初见到斯洛伊时候的景象,那个男人每次出现的时候都给人一种极致的压抑感和危险感,就好像是没有感情一样。
他摩挲着手机,选了个背光的角落,继续说:“他是个疯子,也是个危险人物,每次出现的时候都不一样,那位先生钟爱他,又毁了他,把他从那个年轻的警察变成组织的一把利刃……”
“警察?”诸伏景光的表情变了一下。他记得莱伊很确定地说前代斯洛伊是FBI,甚至在FBI有留存的档案,为什么爱尔兰说他是警察?
爱尔兰不知为何又笑起来,他的声音沉下去,就像是沉浸在那片寒冷的满是血水的回忆里:“他是警察,情报通信局的警察,你要问他为什么会在组织里……”
声音被压低,低到深不见底的地狱。
诸伏景光听到爱尔兰说:“二十年前,他被那位先生亲自下令强行绑回来,没人知道那位先生为什么想要他。”
远处的警笛声和火光将街道上的人流点燃,他们开始躁动,但丝毫影响不到阴影里的苏格兰威士忌。
诸伏景光听爱尔兰零碎地回忆当年的往事,说那个小警察刚被抓来的时候可闹腾了,后来被洗掉记忆,再后来就变成了他见过的模样。原本有着大好前程的小警察到底为什么忽然被那位先生看上,在工作途中无端被组织从警察厅手里抢走,很多人都猜测过缘由,但很遗憾——那些人后来都被斯洛伊亲手杀了。
再也没什么小警察,只留下了那位先生喜欢的孩子。
“你跟他很像,苏格兰,你……”爱尔兰斟酌着话,最后没想出来,就随口说,“如果没听说你可能是FBI,我会怀疑你跟他一样,都是警察,当你们狠起来的时候,就连组织里真正冷血的人都要退避三分。”
“那你猜错了。”诸伏景光依旧低笑,“我不是警察。”
他挂断电话,知道这件事的复杂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