逡巡间,坠兔收光,远鸡戒鸣。
小院外有一大片野滩,草地绿油油的,微风划过,犹如碧波荡漾令人心醉。
晨光微熹,就连草地都散发出一股沁人心脾的草本香味,未经过阳光蒸发的空气,带有明显的令人鼻孔舒张的湿度。
野池子里,一大群白鹭停留在水面上,正在安静地等待机会觅食。
突然,一大群大水牛在水里扑腾,惊吓走了那群觅食客。
同样在觅食的,还有司徒璞云,他拎着个小竹筐正在野地里薅那些野荞头。
他单手拎住荞头那葱葱郁郁的尾巴,将它们从地里薅出来之后就地将那头乱糟糟的葱叶给扎成个结,好不熟练!
司徒裤腿挽起至小腿处,穿着拖鞋从田陇里走出来那一刻刚好被住在四娘家客栈小院的网文作家李柰(同音奈)看到了。
“好一幅司徒教授与水牛图啊~”
李柰打趣的声音从后面飘来,当时司徒正从长满荞头的野地里走出来,除了看看自己的脚之外,还不忘回头望一望那一群在水里游泳的大水牛。
“早啊~大作家,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平常李柰在晚上的时候要专注于写作,偶尔会写到凌晨三四点,所以一般早上没有十点看不见她出房门,大家都对她的作息习惯习以为常。
“我昨晚没睡,突然卡文了,早上睡不着我就出来透透气,没想到看到如此一番野趣图。”
说完,李柰挑逗式地朝他挤眉弄眼。
司徒被他调侃得有点不好意思,不由得哈哈一笑然后低下了头,远看去似乎脸颊有些桃红。
李柰饶有趣味地这么看着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容易害羞的男人,突然对他有点好奇。
他白皙的腿上沾上了些枯叶和泥巴,那些脏东西在他的腿上显得格外突兀。
李柰遂别过眼去,抬起头看向野地上那一片绿油油的荞头,在微风的荡漾下,掀起阵阵波浪好不肆意。
“教授,你拔这么多荞头做什么?”
“哦,昨天四娘说荞头可以腌酸辣,会特别可口下饭,也不失为一大美味的配菜。”
他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还不忘摆弄着筐里的东西。
司徒在古镇草堂这里的衣食住行已经基本趋近于卢梭式的自给自足风。
他除了平时会摘些乡下地方人才懂的的野菜,也会自制一些食物,多出来的就会拿到隔壁四娘的客栈里跟四娘以物换物。
在一处草堂的日子他过得既单调又自由。
偶尔也会令人羡慕到嫉妒,当然这个别人是他自己。除了自己能自我从中获得满足感之外,外人只会关心是否有其他受益,精神关注微之甚微。
很快便回到小院,围墙内飘来阵阵食物的香味。
只见四娘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虽然显得寂寥,但却也十分得心应手。
她做了一大碗肉丁卤子,旁边还有一些处理好的土豆丁、胡萝卜丁、韭菜段、油泼辣子、蒜末等等。
大老远就能闻到这些喷香的食物,经过一双巧手制作之后,形成了一道道可口的美食。
“四娘,你做了啥好吃的?”
李柰一夜没睡,顿时被扑鼻而来的饭菜香赶走了大部分的瞌睡虫,进了院儿门就开始直奔厨房。
“嗳,你今天怎么起来那么早?”
四娘正在准备抻一团刚刚醒好的面团,突然看到了尾随李柰进来的司徒,顿时在霎时间变了好几个表情,最后愕然地问道,
“你俩怎么一起回来的?你昨晚去哪睡的?”
话一说完,顿时感觉到自己失言了,可惜为时已晚又不能撤回一句话,没办法只能若无其事地继续抻面。
“我昨晚一夜没睡,刚刚去外面散步回来。”
“我一大早起来去薅了些野荞头回来,准备用你上次送我的那个瓮,做一些酸辣的腌荞头。”
司徒说完话也难为情地瞟了一眼旁边的李柰,那边丝毫没有接收到任何信号。
李柰只有在电脑前码字的时候,才会心细如发,其余任何时候都令人感觉属于脱敏人群。
四娘说话间已经抻好了一根面条,扔进沸腾的汤锅里在开水中翻腾着,一双长长的筷子拿起来,在汤锅里一顿搅拌,将那些即将沉底的面粉搅和均匀。
“四娘,你是在做面条吗?原来面条就是这么做出来的?”
“biáng biáng面,你赶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