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我真没法活了呀!”
桑非晚想了想,顺手从自己的发簪上摘下了一片叶子,递给不羁公子:
“在没找到偷你命格的人之前,你的霉运还会继续加深。这片竹叶跟了我两天,也算沾染了些我的灵气,你随身带着,能帮你挡一部分灾祸。只要你不刻意作死,就能护你周全。但切记,一旦竹叶枯黄,效用就散了。”
不羁公子拿着竹叶,千恩万谢地走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总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过了好一阵子才想起问题所在:这是片新鲜的竹叶啊,叶子离开枝头一天就干,两天必黄,那效用岂不是就没了?
他可不想再继续倒血霉,连忙回去找桑非晚。
不过桑非晚已经退了房间,去了机场。
————
与此同时,在某个小县城的医院里。上善若水拿着几十年前的毕业通知书,怀着些许的悲伤走进了他母亲的病房。
桑非晚让他自己考虑是否要告知母亲真相,他考虑了整整一天一夜。
一直到今晚,医生通知他,他母亲已经时日不多,让他们家属随时做好准备。
其实,他母亲患的病若是在大城市的医院里,还是有很大的概率治愈的。
可母亲知道他没钱,死活不同意去,就这样在小县城的小医院里熬了半个多月,终于要熬不下去了。
上善若水低下头,望着手里的那张发黄的“清北大学录取通知书”,心中无限悲凉。
母亲这一生啊,本不该这样的……
他轻手轻脚地走进了病房。
许是回光返照,原本已经人事不省的母亲,今晚却格外精神,看到儿子进来还笑着说:“我今天感觉好多了,明天给我办出院吧。在医院里躺着太费钱了!”
上善若水犹豫了下,终于还是把那张录取通知书放到了母亲的手上。
看到录取通知书的一瞬间,老太太原本浑浊的眼眸都亮了起来。
“这……这是我的……大学?你从哪找到的?”
上善若水道:“老房子的院子里挖出来的。”
老太太疑惑了一瞬,忽然就想到了什么,她哑然失笑:“原来在那里啊……原来是他啊!”
上善若水道:“妈你恨我爸吗?要不是他把你的大学录取通知书藏起来,你也不会一辈子困在农村里。”
老人的眼里流出一行浊泪,一幕幕的往事在脑海浮现。
她摇了摇头道:“一辈子已经过完了,你爸爸也不在了,再怨再恨又有什么用?”
老人长长的叹息一声,然后溘然长逝。
那张迟到了四十多年的录取通知书,也从老人的手里飘然落下……
人生已经过完,可遗憾却从未消失。
————
这一晚,方晓梅又做了个梦。
梦里的场景是她的婆家的房间,房间里有一团小小的光,小宝站在站在那团光里笑望着方晓梅。
孩童天真的眼眸里蓄满了眼泪,带着本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悲伤:“妈妈,你离开了爸爸我就放心了,我也该走了。”
方晓梅之前听桑非晚说过,小宝的魂魄之所以留恋不去,是因为怀着对父亲和奶奶的怨气。
现在,那个男人被警察抓了,他将会为自己犯下的罪恶付出应有的代价。
那么小宝的怨气也就散了,自然会走。
虽然方晓梅很舍不得小女儿,可她也知道离开才是最好的结局。
只是面对再一次的别离,她还是忍不住落了泪。
“小宝……”她张开了怀抱,“我的女儿,让妈妈最后再抱你一次吧。”
小宝也哭了,流着泪扑进了妈妈的怀抱。
妈妈的怀抱真温暖啊,可惜她生前只在这温暖的怀里躺了六天。
那几天里,妈妈会一边拍着她的小屁股一边唱着歌谣:“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
仿佛是母女间的感应,方晓梅搂着女儿轻轻地唱了起来:“……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少不了……”
小宝对不起,妈妈没能保护好你……真的对不起。
怀里的孩子一点点地变小,最后变成了一团小小的婴儿,无比安心地在妈妈的怀里睡去。
与此同时,一片金光闪过,那小小的孩子消失不见。
她所有的怨气,在母亲的怀里消散,便自然而言地魂归阴间。
直到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