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她年纪一把了,可身手敏捷,功夫不俗。即便还是几个壮年男人,她也能轻松撂倒。
可再好的功夫,在桑非晚跟前也不值一提。
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待到刀子将要刺到身上的时候,她随手一抬,就用两根手指夹住了刀刃,又轻轻一掰,刀刃就成了两截。脆弱得好像是冰做的一般。
她嫌弃地把刀刃丢下,又拍了拍手,生怕被染脏了一般。
吴青这下终于发现她身手不在自己之下,不敢再硬来。
吴青道:“你要保那个年轻人?好我给你面子,放过他。你赶紧走,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桑非晚说:“放过他?然后,你再找另一个替死者吗?不怕告诉你,今晚你一个替死者都找不到了。”
“你!欺人太甚!”吴青气得变了脸色,“既然你不知好歹,我跟你拼了!”
然而这次,不等她再出招,桑非晚指尖凝出一股灵力,幻化出一条光索。
光索瞬间缠绕在吴青的脖颈间收紧,让她呼吸困难,又不轻易叫她死去。
而桑非晚却是一脸戏谑地看着眼前垂死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脱的人,冷冷地道:“凭你?什么东西,也敢和我拼?”
“你……你到底是谁?”吴青此刻是终于知道怕了。
难怪,她敢轻装上阵不带任何法器,这样的本事,任何法器都显得多余了。
桑非晚并不回答她,嘴边挂着一抹讥诮的笑,看吴青好像在看一条垂死挣扎的死鱼。
“你不能杀我,否则阴九门的人不会放过你!”生死与共之际,吴青还在极力给自己找条活路。
“阴九门?又是什么门派?不知道和守龙山哪个比较厉害。”桑非晚喃喃自语,想到守龙山,脑海里便又浮现出那个玉树临风的男人——俞北冥。
吴青在听到“守龙山”三个字的时候,惊讶道:“原来你居然是守龙山的人,难怪……”
看来是误会了什么。
吴青道:“你若真要杀我,我也认了。我只求你放过我儿子,他一生命苦,活着不易。求求你,让我再为他续最后一次命吧!”
直到此刻,她居然还不忘为儿子续命的事。
桑非晚冷笑:“命苦,不是你们害人的理由!你的儿子想活,旁人的儿子就活该去死吗?”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传来“噗嗤”一声。
吴青猛的瞪大了眼睛,大吼着:“儿子!”
她那病恹恹的儿子,已经用断刃刺入了自己的胸膛,巨大的痛苦让他浑身都在战栗,可他的脸上却浮现出前所未有的畅快神色。
“为什么……为什么……”吴青哆哆嗦嗦地爬到儿子身边,试图捂住儿子胸口的血,可伸出手又不敢触碰,怕他会更疼。
“你为什么不再等等?妈肯定还有办法的,肯定还能帮你续命。你怎么那么傻啊!”
儿子道:“用……不上了……妈,你为了让我活,害……害了那么多人。可是你……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想不想活?”
他能一轮轮地续命,可却无法改变这病弱、残破的躯体。
为了不让别人看出他的异样,这么多年来,他甚至都没有出过门。
这样枯燥而又漫长的生命,让他痛苦不堪。他无数次地想要结束这荒诞的一生,又没有勇气直面死亡。
此刻,终于战胜了恐惧,在生命即将结束的时候,他的内心却前所未有的平静。
僵硬的眼眸转向桑非晚,他的语气带着几分祈求:“我死了,我妈就……就不会害人了。你放……放过她……”
说罢,他的头无力地歪下,咽了气。
“儿啊……我的儿啊!”吴青扑在儿子的尸体上号啕大哭。
桑非晚只是淡淡地看着,好像这样的生死离别在她眼里也不值一提。
吴青哭了一阵子,忽然抬起眼,恨恨地瞪着桑非晚:“你还是不肯放过我?”
桑非晚没有再说话,但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
吴青掏出手帕,帮儿子擦去了嘴角的血污,又将他的身体摆正,好让他即便死了身体也能躺得舒服些。
做完这一切后,她颤颤巍巍的伸手慢慢地把儿子胸前的半截断刃抽了出来,然后一咬牙狠狠地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
老张把儿子拽回床上,依然不敢松懈,生怕刚才那恐怖的一幕再度出现。
他甚至还找来了绳索,把张晓宇五花大绑地给捆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