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皆不知,崔氏继任不看是否嫡系,只看此人是否文采出众,能力出众。”
“因为你我这桩婚事,二叔父的名声显见有些不好,但他确实是这一代里学问最好,也是官职最高的。”
“所以父亲故去,当时就由他来继任家主。”
崔云昭笑了一下,可那笑却不达眼底。
崔氏一向很讲究门楣,尤其是崔氏女在百多年里嫁过许多高门大户,更连出过皇后,所以崔氏女的婚事一向被人看中。
“我父亲一心读书,所以成婚后母亲并未立即有孕,我比二叔父家的大堂姐要小半岁。”
“大堂姐早我一个月出嫁,嫁的是伏鹿苏氏。”
崔氏没落,但伏鹿苏氏却声名鹊起。
崔氏不说次次都高嫁女儿,却也不能像崔云昭一般随意打发给了一个军使。
还是没有任何根基,父亲早亡的军使。
崔云昭眸子幽冷:“所以今日回门,为了挽回名声,二叔父一定会作许多事情。”
她抬起眼眸,目光炯炯看向霍檀。
“郎君,你可害怕?”
小剧场:
霍檀:为夫我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不怕。
崔云昭安静看他。
霍檀:……
霍檀:偶尔怕一怕也行?
霍檀抬眸看向崔云昭。
马车里略有些昏暗,只车窗处有光影丝丝缕缕照耀进来。
那光在崔云昭白嫩的脸颊上刻下一缕缕金粉,让她看起来光彩照人。
即便没有用最艳丽的妆容,在霍檀看来,崔云昭也是极美的。
她就犹如春日里盛开的牡丹,妖娆繁荣,绮丽多情,有着最美好的模样。
霍檀的目光顺着她脸颊的光影,缓缓落到了她的唇上。
此刻他才迟钝地意识到,今日崔云昭难得用了朱红的唇脂。
那红唇微微勾着,如同花瓣落在唇上,让人挪不开眼。
看来,对于今日的回门,崔云昭自己也很重视。
霍檀深深看向崔云昭,反问:“那娘子害怕吗?”
崔云昭眨了一下眼睛。
害怕吗?
不,她原以为自己会有些说不出的复杂情绪,不知是喜是恨,那种感情很复杂,她自己是说不明白的。
但她就连复杂都没有。
如今的她,满心只想改变一切,只想揪出杀害她的那个人,然后舒舒服服过日子。
崔云昭想了想,说:“我不害怕,我反而有点期待。”
霍檀轻笑一声。
“娘子好定力。”
“既然娘子不怕,我自然也不怕。”
霍檀道:“二叔父想要博得名声,无非就是那几样,要么说我对你一见钟情,用权势非卿不娶,要么就说岳父同我父亲曾经有过约定,给咱俩定了娃娃亲。”
“这样一来,两家面子上就都好看许多。”
崔云昭扯了扯嘴角,觉得霍檀还挺了解崔序的。
“我猜,二叔父会选择第二种,甚至会拿出当年的信物,来对我痛哭流涕,告诉我他也是为了崔氏的名声,为了我好。”
这是前世崔序用过的招数,崔云昭当然很清楚。
若不是近来博陵城中说他们这婚事的太多,崔序怕是做戏都懒得做。
如今崔氏已由他掌管,长兄的三个孩子,一个已经被他低嫁了出去,另外两个年级不大,已经完全被他攥在了手心里。
以后,只要崔云霆被养废了,那继承崔氏的还是他儿子。
这个如意算盘真是打的响。
崔云昭前世即便不经事,也对此一清二楚,今生,她却是不想让二叔这么痛快了。
崔云昭抬眸看向霍檀:“郎君,你可在乎名声?”
霍檀倏然一笑。
他薄唇轻抿,面上有着洒脱:“娘子同我相识日浅,我是从不在乎名声的。”
“这年月,名声不能当饭吃。”
崔云昭眯了眯眼睛,也跟着笑:“那就好。”
“那我就知道要如何办了。”
霍檀看向崔云昭:“你不喜你二叔?”
崔云昭大方点头,说:“正是,他既然敢做,就要敢当,别等做了腌臜事,又要来博好名声。”
“哪里有那么好的事?”
霍檀见她并不伤怀,反而有些跃跃欲试,笑着说:“那为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