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冰冷和锋利。
“二叔父,晚辈刚来博陵,咱们相识日浅,你对我还不甚了解。”
“我这个人啊。”
霍檀的嗓子沉沉的,直接把崔序心中的大石推落悬崖,让它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我这个人,一不喜欢被人威胁,二呢,是最不要面子的。”
“武将跟文臣不一样,作为一个武将,能战场杀敌,打赢胜战,就是上峰最喜欢的属下。”
说到这里,霍檀忽然笑了一声。
“呵。”
可那一声,却让已经快要昏厥的贺兰氏打了个寒颤。
“二叔父,我是个粗人,只会杀人的活计,论说心智是真的不如你。”
“所以以后家里的事,我都听娘子的,今日的事,娘子无论要做什么,我自然是全力支持的。”
霍檀说到这里,便伸手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碗酒。
他端起酒盏,遥遥敬了崔序一下,然后便把桂花酿一饮而尽。
喝完,他还笑了一声:“好酒,多谢二叔父招待。”
崔序的脸色比方才还难看。
他忽然明白,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不低头了。
崔序后悔了。
当时听到吕继明说,想给霍檀和崔云昭主婚,他还同贺兰氏窃喜过。
觉得霍檀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军使,听起来不过是个粗人,崔云昭这般低嫁给他,两个人定过不好。
以二丫头那般的性子,即便想要那嫁妆,大抵也想不出什么法子,更不可能求夫婿来帮忙了。
名声可以一点点捡回来,可那殷氏的嫁妆却是实打实的好处。
当时就是这般想,才没有一口回绝这门亲事。
谁知道,他们夫妻两个竟是如此亲密无间,配合有加。
而二丫头,竟也不顾脸面,跟着霍檀这个杀神一般行事。
一步错,步步错。
崔序只觉得心口剧痛,可厅中这么多人看着,听着,前院明德堂还等着百名士兵,他不答应也不行了。
崔序强忍着吐血的冲动,最终还是艰难道:“都给你,都给你,你满意了吗?”
崔序抬起眼眸,用那双充满血丝的细眼看向崔云昭。
声音比外面的天气还要冷。
“二侄女,虽说出嫁从夫,可娘家才是你的后盾,只要崔氏还在,就没人能欺你,你莫要头脑不清,信错了人。”
崔氏是她的靠山吗?
父亲在的时候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