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笑了笑,她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当时咱们家刚搬来博陵,对博陵毫不了解,被地头蛇诓骗也正常。”
“那完颜氏应该做惯了这样的事,对这些事手到擒来,咱们家家风清正,自然斗不过他们。”
崔云昭声音清润,抚平了在场几人的烦躁情绪。
“如今,能知道真相,就很好了。”
崔云昭笑了一下,最终看向霍新枝:“阿姐也应该从过去的阴霾里走出来,不再被完颜氏束缚脚步,日子还长,往后岁月属于你自己。”
崔云昭没有往深里说,她只是笑意盈盈看向霍新枝,道:“若是阿姐想要去看一看博陵城,在博陵城里玩一玩,都可以寻我,我一定奉陪。”
今日的事情都解决完,崔云昭才站起身,对两位长辈行礼。
“时辰不早了,祖母和母亲还是早些用饭吧,我就先告辞了。”
崔云昭没有留在正房用饭,她回了东跨院,简单吃了顿早食。
等吃过了饭,崔云昭才觉得有些累了。
夏妈妈喊了梨青给她揉按肩膀,笑着说:“小姐今日真是厉害,我都听出那些弯弯绕绕,还是小姐机敏。”
崔云昭叹了口气。
“但凡用什么神神鬼鬼吓唬人的,都是拿不出任何真凭实据的,只能以那些玄而又玄的东西迷惑人心。”
崔云昭道:“我一开始不知长姐这些遭遇,若是一早知道,早就打上门去了。”
夏妈妈忍不住笑出声来:“小姐真是同以前不一样了。”
崔云昭回头看先她,目光清澈见底。
“那妈妈觉得,我这样好不好?”
夏妈妈很自然就说:“当然是极好的。”
“我觉得小姐比以前开心多了,这样自由自在的日子,当然很好。”
崔云昭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等梨青按摩完了,她才迟迟说了一句:“也不知郎君什么时候回来。”
霍檀一走就是八日。
这八日里那位少年士兵日日都过来家里禀报, 说此事已经被霍檀的上峰木副指挥得知,有他监督,应该不会有异。
只等霍檀回来, 两相对峙,便能有结果。
得到了这个消息, 霍家人都松了口气,倒是崔云昭单独喊了那位少年郎,问他:“不知军爷姓甚名谁?”
那少年忙行军礼, 口里说:“不敢当。”
“九娘子唤属下阿丘便是了, 属下姓谭,名叫齐丘, 哥哥们都唤我阿丘。”
崔云昭问他:“阿丘, 你不是郎君麾下的部兵吧。”
之前崔云昭发红福字时, 确实没有见过他。
谭齐丘脸上泛红, 却挺直了胸背说:“属下隶属城防军, 以前曾被霍军使临时调遣, 一直想要成为霍军使的麾下, 如今正在努力。”
崔云昭便明白了。
这位阿丘士兵崇拜霍檀,想要被霍檀选中, 所以事事都以霍檀为先。
难怪他作为城防军会为霍檀办事。
城中关系错综复杂, 各营卫之间都是相互拉拢提防, 谭齐丘所在的押应该都听从霍檀吩咐,但没人有异议。
城防军的人也想进入先锋营,自然不会得罪霍檀。
崔云昭便点头, 她压低声音问:“阿丘, 前线那边可有消息?”
崔云昭其实是有些担心的霍檀的。
霍檀临走时说最快五日就能回来, 可如今已经八日, 依旧一点消息都无。
说不担忧是假的。
前世霍檀没有参与这一次的剿逆,这一次忽然被临时征调,崔云昭总觉得有些不妥。
不过这一次剿逆她记得没什么危险,李丰年根本就烂泥扶不上墙,即便节制一藩重镇,也佣兵无能,不过几日就战败自焚了。
不过那时崔云昭刚成婚,日子过得浑浑噩噩,不记得究竟用了几日,也不记得大军何时凯旋,这几日家中平顺,她不免就惦记起霍檀来。
她心里很清楚,霍檀天命所归,是当之无愧的未来帝王,他天命在身,不会那么轻易就殒命,可事无绝对。
万一呢?
况且,崔云昭刚同霍檀成亲,若是一句都不关心出征的夫婿,显然也说不过去。
她这般含蓄询问,倒是让谭齐丘了然于心,心道九娘子果然还是惦记军使大人的。
谭齐丘想了想,说:“九娘子,属下不过普通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