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到?
她手心都是冷汗,只能死死抓着那尖锐的发簪,准备随时给对方还击。
刘十八还在往前逼近。
“美人,我来教教你,什么才是男……”
他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大声痛呼,下一刻,一道血雾划破雾濛濛的天,刘十八忽然大喊着倒在了地上。 “啊!我的腿,我的腿。”
崔云昭才看到,一把熟悉的唐刀狠狠刺中了刘十八的他大腿,穿透了他的皮肉。
刘十八倒在地上,痛得根本起不来身。
崔云昭终于松了口气。
霍檀到了。
此刻她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就被冷汗打湿,湿漉漉冰冷冷贴在脊背上。
让她整个人都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刘十八忽然倒地,那些亡命徒下意识后退一步,可紧接着,他们面色一变,当即就想要四处逃窜而去。
就在此刻,一道怒喝声划破长空而来。
“谁人敢动!”
紧接着,崔云昭就看到霍檀骑着他的枣红马,从人群让开的缝隙里奔驰而来。
他身上穿着青色军服,外罩盔甲,手里的唐刀不见,换成了另一把崔云昭没见过的长刀。
四目相对,崔云昭从他的目光里看到了坚定和关心。
这一刻,崔云昭彻底放松了下来。
霍檀一路疾驰而来,策马技艺一流,即便在密集的人群里,也能来去自如,踏出一条大路。
在他身后,数十名长行整齐列队,马蹄声响,气势浩大。
只一个瞬间,霍檀就出现在了粥棚前。
他轻轻一勒缰绳,枣红马立即嘶鸣一声,训练有素地停在了粥棚之前。
霍檀飞身而下,脚步轻点,在桌上一跃而起,眨眼的工夫就来到了崔云昭身前。
夫妻两人对视一眼,霍檀没有问崔云昭如何,倒是冲她点了点头。
我来了,你放心。
他的眼眸里,只有这个六个字。
霍檀一到,在场形势立即逆转。
跟随而来的士兵们一拥而上,把那些闹事的亡命徒全部压在了地上。
流民们不约而同往后退散,他们瑟缩着,小心翼翼看着这群高大的士兵们。
霍檀垂眸看着在地上翻滚嚎叫的刘十八,他微微弯下腰,伸出手,直截了当从他腿上抽出了自己的唐刀。
“啊!”刘十八疼得惨叫出声。
唐刀上有着淋漓的鲜血,霍檀嫌恶地皱了皱眉头。
崔云昭看了他一眼,解下腰上的围裙,递给了霍檀。
霍檀便慢条斯理擦拭唐刀上的血迹。
“叫什么名字?”
霍檀的声音淡淡的,却比冬日的风雪还要扎人。
刘十八抱着头,一面喊痛,一面佯装聋了。
崔云昭低声道:“有人唤他刘十八。”
霍檀便对她点点头,又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见她面色苍白,人却没有惊惧神色,这才放心。
他回过头,继续看着刘十八。
“刘十八,你当街斗殴,伤害官家千金,军使娘子,按《周刑统》,当杖三十,流放边关。”
这个刑罚已经相当严苛了。
但霍檀说到这里,却依旧有些不满,他不再去看在地上扭曲得如同一条死狗的刘十八,抬眸往四周看去。
“若是有人检举刘十八其他罪证,证据确凿,可一并审理,”霍檀知道这些流民胆子小,不敢惹事,便继续道,“博陵军会保证你们的安全,这些匪徒。”
他指了指地上那一群亡命徒,朗声道:“会一并发配边关。”
发配边关九死无回,能不死在路上的都是少数。
霍檀这一次显然是真的动了怒,觉得发配还不过瘾,这是想要刘十八等人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流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最终无人敢上前。
他们可能不知道,也可能怕得罪其他隐藏在流民中的亡命徒,没人敢检举他人。
粥棚之前,瞬间安静得吓人。
霍檀蹙了蹙眉头,脸色也阴沉下来,显得很是凌厉凶狠。
一股巨大的怒火在他心中怒吼,他还能维持住军使的体面和责任,已经在努力克制了。
“若有人愿意检举,赏银十两,予博陵户籍。”
霍檀再度开口。
这一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在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