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不见舅父舅母,不知要说些什么。”
霍檀便道:“都是自家亲人,真心相处便是。”
霍檀总是这般。
他极为重视家人,对待家人非常用心,他在外无论多么敏锐机警,在家中却总是很放松。
这种自在,很令人羡慕,崔云昭也在慢慢学习。
崔云昭用发带给霍檀束好长发,给他工工整整束好发髻,然后便笑着说:“我知道了,郎君不用担心。”
霍檀反手拍了一下她的手背,然后才起身,笑着握住了崔云昭的手:“走吧。”
殷氏在博陵的私宅位于探花巷,当年崔云昭的母亲要嫁来博陵时,殷氏就在此处置办了宅院。
就为以后过来看望她时方便一些。
不过造化弄人,崔云昭母亲早早过世,崔云昭的祖父祖母也早就亡故,两家的走动就淡了。
逢年过节,便也只有书信往来,再多便没有。
崔云昭站在殷氏的门楣之下,仰头看着略有些陈旧的牌匾,不由笑了一下。
“许久未来,似乎还是老样子。”
霍檀倒是没有四处打量,只是平静看向门房前等着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眼中带笑,看起来很是热络,不过他并未迎上前来,依旧站在门下等待贵客登门。
崔云昭眯了眯眼睛,才想起来这人好像是舅父身边的管家。
不过今日是登门拜见舅父,崔云昭便没有多言,同霍檀直接进了殷宅。
那位孙管家倒是做的滴水不漏。
他跟在两人身边,对崔云昭道:“二小姐,五小姐和三少爷已经到了,正在同老爷夫人说话。”
崔云昭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孙掌柜又看了看霍檀,见他一声不吭,便也没有再多言。
殷氏在博陵府邸是一栋三进的院落,前庭宽敞,除了假山园景,还有两处客房,抬头一看便知是书香门第。
穿过垂花门,往前行去,便是后宅。
后宅的形制同崔氏相仿佛,只是宅院小了六成,一共只有三四栋阁楼屋舍,再加一处小花园,便算是整个内宅了。
因多年无人居住,花园中花草早就凋零,殷长风并不喜铺张浪费,便没有让家仆一直打扫这边的院落,所以此刻行来,显得园中空空荡荡,有些冷清。
崔云昭知道殷长风的为人,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安静跟在孙管家身侧,慢慢来到内宅的主院有幸斋。
她还未走近,有幸斋中便传来一道低柔的女音:“是皎皎来了吧?”
崔云昭一听就知道说话之人是谁。
她快走几步,很快就来到了有幸斋堂屋之前。
此刻堂屋中门大开,薰笼放在厅堂之中,正幽幽燃着热气。
主座之上,一左一右坐了两人。
左边的自然是崔云昭的舅父殷长风,另一位,则是崔云昭的舅母周氏。
这位周舅母并非桐庐的世家大族,只是寻常的门第出身,故而做事有些斤斤计较,当年崔云昭母亲病逝时,她对殷长风的提议多不赞同,闹得很不愉快。
不过多年未见,崔云昭也早就不是年少时的自己,因此她一到有幸斋门口,就大大方方给两位亲人见礼。
“皎皎见过舅父,见过舅母。”
崔云昭面上带笑,落落大方,沉稳优雅。
她一挥手,身后跟着的霍檀就上了前来,利落对两人拱手见礼。>/>
“小婿见过舅父,见过舅母。”
殷长风淡淡应了一声。
他同崔云昭母亲生的七八分像,只是人到中年,略有些发福,整个人看上去颇有些富态。
若是仔细看,能看出年轻时的清隽眉眼。
周舅母装模作样瞪了他一眼,然后就笑盈盈对崔云昭招手:“好好好,都是一家人,坐下说话吧。”
这会儿崔云霆和崔云岚已经到了,两个孩子一直坐在下面的陪坐上,前面空了两个位置。
舅母叫坐下来,崔云昭就坐在了崔云岚身边,霍檀则坐在了崔云霆的左手边。
等人都坐好了,周舅母才笑着说:“瞧我,太高兴,忘了招待。”
“孙管家,快让人把家中存的老树凤凰单枞取来,给表小姐表少爷煮上茶,”她说着,抿唇轻笑,又道,“我也不知博陵有什么好点心,便特地从桐庐带来的八珍糕,你们尝尝看。”
很快,低眉顺眼的丫鬟们就开始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