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上的灰尘,又顺了一下鬓边的碎发,然后才抬起头,看向崔云昭。
“现在,是不是该处置我了?”
这话确实没错,可由她自己主动提出来,却有一种怪异之感。
那个一开始就柔弱可怜的表妹不见了,现在的顾迎红更像是做了错事后的破罐子破摔。
她不再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因为笃定没有人会相信。
所以,还不如得一个痛快。
崔云昭看向她,但顾迎红躲开了她的视线。
倒是有意思。
崔云昭觉得顾迎红比顾老太太还要聪明,她表现出来的,几乎都是旁人想要看到的样子。
即便刚才哭喊着控诉老太太,她也是被逼急之后的正常反应。
现在她做出如此姿态,想必知晓霍家人不能拿她如何。
她一不是霍家人,二不是雇佣的仆从,三又没有实际伤害到霍檀和崔云昭。
药不是她下的,主意不是她出的,甚至最后她自己也是被顾老太太逼着去的东跨院。
她仿佛才是那个最无辜的人。
可是昨夜她还是太兴奋了,头脑发热,便说了不该说的话。
这是唯一的缺点,也是顾迎红无法抵赖的证据。
此刻她不敢看霍檀,不敢看向任何人。
顾迎红都做了什么,霍檀虽然并未和盘托出,但从霍檀厌恶至极的语气来看,顾迎红肯定没做好事。
这件事的三个人,人人都有份。
没有人是无辜的。
崔云昭看向霍檀,霍檀便对她点头。
于是崔云昭才淡淡开口:“顾表姑娘,你并非霍家人,我们也不能把你如何,但你做了错事,险些闹出人命,这是不争的事实。”
崔云昭看了一眼不吭声的老太太,继续道:“顾家人的心思太深,我们霍家招架不住,从今往以后,两边就不来往了。”
这不仅让顾家难受,更让顾老太太难受。
她原本还想着让顾家人上门挑理,但现在顾家已经被拒之门外,就没有挑理的机会了。
顾老太太面色难看:“孙媳,两家是姻亲,如何能断了干系?旁人问起来,让远哥如何回答?”
她还在尽力争取。
但比之以前,她已经知道哭闹没有任何用处了。
她只能客客气气,小心翼翼询问。
崔云昭便冲她笑了笑,依旧温柔婉约,落落大方。
“祖母此言差矣,顾家姑娘形事偏颇,心思歹毒,我们家可不敢招惹,从此往后,不如断了关系也好,若是顾家人有其他异议,咱们也可以对薄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