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将军已经特别调遣韩队将所在的队伍,让他们今日到明日白天巡防。”
一般是一队人一起巡防,途中也不会分散,这样就能把韩队将看住,然后趁机观察他跟谁关系好,跟谁关系不好。
这一次,吕继明和霍檀倒是都沉得住气。
崔云昭看了看霍檀,见他正垂着眼眸吃茶,不由笑了一下。
“我觉得孩子们能救回来。”
霍檀反应迅速,吕继明也不是傻子,大家齐心协力,肯定能把事情办好。
况且对方会烧毁抚育堂,就说明他们已经害怕了,这种情况下,更容易自乱阵脚。
霍檀看向崔云昭,看她纤长卷翘的睫毛上下忽闪,犹如振翅的蝴蝶,似乎随时就要飞向天际。
霍檀的心也跟着踏实了。
有她在身边,他的心就无比安稳。
“会找回来的。”霍檀说。
之后夫妻两个说了会儿话,崔云昭就说安顿好了荆平安他们,霍檀便说新的抚育堂已经在选了,这一次吕继明很重视,不会再有问题了。
事情说完,夫妻两个就洗漱更衣,早早安置了。
因为事情办妥,心里也踏实不少,夫妻两个都没怎么辗转,很快就一起进入梦乡。
不多时,夜色已深。
黑漆漆的天上挂着一弯半月,云层飘飘摇摇,遮挡了银色的月光。
正因如此,今夜比往日都要黑暗。
走在巷中,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到了宵禁时,整个博陵都是安静的,只有夜晚行走的打更人会偶尔敲一敲更棒,提醒百姓时间。
一队又一队的巡防军走在博陵的大街小巷,静悄悄保护这座百年古城。
此时,有一个队伍恰好途径槐花巷。
队伍中的队将正是韩中杰,他沉默地领着队伍,当路过槐花巷的时候,他的头压得更低,几乎不敢去看。
这时队伍后面却有个人忽然喊了一声:“队将,队将。”
韩中杰吓得一个激灵,他眼下一片青黑,那对显眼的倒八字眉几乎都要垂到鬓角,显得更颓丧了。
他平日里就沉默寡言,吃喝嫖赌一样不沾,甚至不喜欢下属拍马,故而他队伍里的长行也不怎么同他来往。
不过今日的韩中杰显得尤其烦躁,精神也不是很好,所以当他那样阴森森看人的时候,后面的几个年轻长行都往后缩了缩。
叫唤的那个长行小名叫二狗子,在队伍里也不显山露水,韩中杰看了看他,才不耐烦地问:“二狗子,你叫唤什么。”
二狗子眼睛一转,立即做出害怕的模样,然后就指了一下槐花巷里。
“我好像,看到了……看到了那东西。”
他这一开口,胆小的长行就下意识往巷子里看。
这一看不要紧,里面不知道何时走来一名更夫。
那更夫手里拿着个红纸灯笼,正走在黑漆漆的巷子里。
他的位置很特殊,刚好站在已经被烧毁成废墟的抚育堂门口,火光照耀,人影如鬼魅。
更显得阴森可怖。
胆小的长行立即就喊了一声:“妈呀!”
韩中杰心里本来就发虚,他本来想今日一早开了城门就逃出城去,谁知一早城门就加强了巡查,所有出入城的百姓都需要理由,并且随身行李都需要被盘查。
他一个队将,想出城更要有理由了。
但他们队伍今日的职责是巡防,所以韩中杰今日就没走成。>/>
他一整日担惊受怕,晚上还路过槐花巷,看到这个场面,更是难受了。
二狗子看了他一眼,适时开口:“唉呀妈呀,抚育堂里会不会有鬼啊!”
这一句鬼喊出口,就有人去打他:“胡咧咧什么?三更半夜的说的什么浑话,你不知道夜路不说那什么吗?”
二狗子却叫嚷了一声,道:“我听说,这抚育堂死了好多孩子呢,就是他们阴魂不散,才烧了这地方。”
“真的啊?狗哥你别说了,我怕。”
“不是说抚育堂的娘们烧的吗?”
另一个长行同二狗子对视一眼,开口道:“我哥们在五里坡大营,说那边的军务司重刑拷打,有个娘们就招了,说抚育堂是她烧的。”
“为啥啊?这也太坏了。”
二狗子喊:“这得多黑的心啊,孩子们多可怜。”
打配合的长行又说:“可不是,我可听说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