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博陵中有几个做灯笼灯罩很有名的匠人,崔云昭知道一位年纪很大的老者,今已过花甲之年,依旧在做灯。
王虎子点头:“正是他老人家。”
崔云昭垂眸思索,才道:“我隐约记得,钱灯匠是家传的手艺,他天资出众,十三四岁时就已经出师,开始给家里的灯铺做活。至今已有五十载光景。”
这位钱匠人很有名,每年上元灯会,博陵最大的花灯都是由他亲手而做,每一年造景都不同,却个个灯火辉煌,精致华美,也正因此,他家的灯罩和灯笼售卖极好,一般人家想要买灯笼,都是选择他们家的采买。
灯罩这种东西,一年半载就要更换,更讲究的人家,可能半年就会换一批新的,故而做灯的人家不少,大家也都有生意做。
钱灯匠见多识广,博陵城中的匠人师父他都认识,许多都是他的徒子徒孙,这又不是什么高超的手艺,不过需要极强的眼光和耐心,学徒多,可能叫得出名的师傅却不多。
一盏灯好不好看,一打眼就能看出来。
崔云昭道:“若是钱灯匠说不认识,那就是说这灯不是博陵本地师傅做出来的,肯定是外地师傅的手艺。”
王虎子一愣,马上就说:“九娘子所言甚是,后来钱灯匠仔细看了,他说这上面所绘的花纹笔法娴熟,一看就是多年的老师傅,最少有十年的手艺。”
崔云昭点点头,钱灯匠能给出这些信息,已经很不错了。
她奖赏了王虎子,让他回去休息,才喊来了夏妈妈,两人一起坐下看那盏灯。
昨日的事情,崔云昭还没来得及同夏妈妈说。
待听得霍檀的分析,夏妈妈的面色一下子就白了,她拍着胸脯道:“那老虔婆可真恶毒。”
“对陌生孙媳恶毒也就罢了,姑爷可是她亲生的孙子,她也见不得姑爷好,真是让人不齿。”
崔云昭指了指灯,有些发愁:“这灯不好查。”
“钱灯匠会这么说,就说明他没见过这个人的手艺,但这人最少有十年的经验了,否则也画不了这么好。”
这其实有些矛盾。
若是一个默默无闻的灯匠,钱灯匠不认识也就罢了。
可一个手艺出众的老灯匠,即便是外乡人,都是同一行的,钱灯匠不可能不知。
“我听说钱灯匠对做灯很是热衷,往年听说附近的州府有漂亮的造景,他一定会去看一看,学一学,他都不知,要么这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