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复杂,如果我们没有带着救援物资,多装备兵器,不会给他们可乘之机,可就在我们都下了马,搬着物资往村中送时,这些埋伏已久的山匪就忽然出现了。”
“他们手里有精良武器,又伺机埋伏,狠狠打了个措手不及。”
“当时我已经进了村,不知道村口的情形,后来打巷战时回到村口,我才知道那些山匪出手多么狠辣。”
这一次,霍檀手下长行死了不少人。
回到博陵的都是受了伤必须要医治的,其他只受了皮外伤的都坚持没有离开,要跟着霍檀一起剿灭山匪。
就是因为这个。
他们死了那么多弟兄们,血不能白流,人不能白死。
“那些山匪非常贼,他们也很有路数,一看就是打家劫舍的老手。”
“他们根本就不与我们正面对战,总是忽然出现偷袭,然后迅速撤退隐藏起来,这大大增加了游击巷战的难度。”
难怪,这一场战事从中午一直打到了晚上。
崔云昭问:“然后呢?”
霍檀道:“我知道山匪们对隆丰村地形很熟,跟我们一起抵抗山匪的村民说,他们来了十几次,每隔几日,山上的食物吃完了,就要下来打家劫舍。”
“他们比我们熟悉地形,这更增加难度了。”
但对于这些,霍檀都不惧怕。
他们是精兵,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了,无论多难的仗,他们都能打。
更何况是一群乌合之众。
即便是有组织,有能力的山匪,也不过是匪类,是匪类,就可以直接剿灭。
“本来剿灭山匪这件事并不算难,也不会死那么多士兵,可是……”
霍檀深吸口气,才道:“可是直到两个时辰之后,我才发现,有人做了背叛者。”
霍檀虽然年轻,却经验丰富,更是九死一生活下来的老兵了。
随着看到的伤员和尸体越来越多,霍檀慢慢发现不对。
“许多士兵的伤口都在背后,什么情况下,士兵才会把后背展露给别人?”
绝对信任对方的时候。
这话崔云昭没说,但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当时我就起了疑心,很快就下令让大家重新聚集,直接各个击破,不纠结巷战了。”
“但是这会儿已经到了傍晚时分,村民们早就精疲力竭,山匪们却还层出不穷,”霍檀道,“我觉得直奔山匪大本营,搞毁他们的窝点,把他们从躲藏的地方逼出来,是最迅速有力的作战方式。”
“再同他们纠缠巷战,只会伤亡惨重,没有任何意义。”
对于熟悉地形,习惯巷战的山匪,这是最简单的路数。
可这样,他们会更吃力,因为不知山匪老巢的情况,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
但是这样可以保护村民。
只要他们往山匪的老巢进发,那些在村中藏匿打游击的山匪们,肯定会紧张,陆续回撤。
如果他们找对了老巢,或者计划实现,崔云昭所见的就不会是一片大雪封山的景象。
霍檀又动了动下巴,忍不住蹭了蹭她的脸颊。
看到崔云昭,他心里才踏实。
那些愤懑,那些不安,那些被背叛的恍然,也都慢慢平复下来。
这一刻,灵魂归位。
回到了家里,看到了亲人,握住了崔云昭那双温暖的手,至于什么背叛和痛苦,都随之化解。
只要他活下来,迈过了这个坎,背叛也好,天灾也罢,似乎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霍檀叹了口气:“可当我们开始追击的时候,对方似乎也发现了我们的意图,开始在撤退的时候沿路放火。”
“因为许多村民都在帮忙一起捉拿匪徒,火势一直没有烧起来,我让士兵们分散开救火,自己则跟着山匪,一路来到山脚下的位置。”
就在那里,霍檀受了伤。
“可谁能想到,一直跟在我身边的林三郎忽然发难,他先是砍伤了小丘,然后便冲我袭击而来,在我躲闪的时候一把火烧了那家的厨房。”
“意外的是,那家厨房里堆放了不少菜籽油,燃烧得非常迅速,很快就发生了爆炸。”
说到这里,霍檀停顿了很长时间。
最后,他才说:“林三郎害人害己,最终自己死在了爆炸里。”
这谁能想到呢?
崔云昭回握霍檀的手,道:“没事,都过去了,那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