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小心些。”
“无论如何,都不要脏了自己的手。”
霍檀笑了一下。
他的心酸酸涩涩的,又有些说不出的甜蜜,现在只觉得满心都是幸福滋味。
自家娘子真的很好,他何其有幸,能与她共度余生。
“希望这一次夫君心想事成。”
霍檀笑了:“肯定会的。”
夫妻两个说完了山匪和叛徒的事情,崔云昭才同他讲了谭齐丘的伤口。
“这两日,小丘的情况稳定了些,虽然一直发热,但伤口没有发言,中途人也醒过两次,虹娘说给他喂了药。”
“我让药局的方大夫每日都给去帮他诊脉,时刻关心他的病情,你回来前长行刚来报,说方大夫说今日状况良好,小丘很坚强,只要再熬两日,熬过了最危险的时候,就能好转。”
说到谭齐丘,霍檀的神色就又沉了下来。
他仰头躺倒在罗汉床上,轻轻捂了一下双眼。
“我刚来博陵就认识了小丘,当时他父亲还在,但因为生了重病,所以他十三四岁就进了巡防军,很努力当差。”
“后来我救了他姐姐,认识了他们一家,便有了交集。”
霍檀的声音很低沉:“小丘是个好孩子,也是个好兵,只要有人提携,他以后一定能飞黄腾达。”
只可惜,就栽在了林三郎这种人手中。
断一只手都是轻的,霍檀只怕他熬不过这几日。
说起谭齐丘,夫妻两人心情都很沉重。
霍檀沉默片刻,还是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明朗起来。
“一会儿先去同阿娘说话,我再去看望小丘。”
崔云昭便道:“好。”
夫妻两个说了会儿闲话,霍檀就起身,一边换上新的衣袍,一边自己束发。
他束发的动作很利索,因为生得俊俏,所以发髻微微有些凌乱也无伤大雅。
崔云昭帮他顺了顺鬓发,系上同衣袍同色的发带,夫妻两个就去了西跨院。
这个时候,家里人都回来了。
刚下学到家的霍成樟和霍成朴见了霍檀都很高兴,围着他说话。
就连霍新柳都悄悄看了霍檀好几眼,见阿兄似乎很好,没有受伤,这才松了口气。
晚上,自然在正房用的晚食。
谭齐虹不在家,但她之前教过刘三娘和福婆子,两个人加上霍新柳,把晚饭也弄得像模像样。
霍檀回来,一家人的心才落了地。
孩子们不知道中间霍檀遇到了危险,也不知道崔云昭曾经连夜救援,他们只知道这一次阿兄又打了胜仗,是当之无愧的大英雄。
他们看向霍檀的眼眸,都带着崇敬。
尤其是霍成朴,小脸红彤彤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霍檀。
霍檀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十二郎好好读书,以后你封侯拜相,阿兄还要跟着你沾光。”
霍成朴羞涩地笑了笑,倒是没有谦虚,只使劲点头。
“阿兄,我会努力读书,让家人以我为荣。”
霍檀夸完霍成朴,就看向霍成樟。
霍成樟本来就看着他,被阿兄一看,立即就笑了起来。
“阿兄,你真厉害,你是大英雄,”霍成樟夸张比了个手势,“肯定有好多好多人崇拜阿兄。”
霍檀却说:“我不是大英雄,我只是尽职尽责罢了,这一趟……”
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也拍了拍霍成樟的肩膀。
“十一郎,你要记住,为武将者,守信践诺,保家卫国,是最重要的。”
霍成樟眨了一下眼睛,似乎把霍檀的话听进了心中。
“我明白了阿兄,我会好好努力的。”
霍檀笑了一下,又拍了拍他稚嫩的肩膀:“十一郎,你要快些成长起来,以后我们兄弟齐心,一起完成父亲的遗愿。”
霍成樟点头:“是!”
当天,霍檀就去看望谭齐丘了。
回来之后,霍檀跟崔云昭说:“小丘可以挺过来。”
果然,两日过去,谭齐丘的烧退了,人也越发清醒,可以清醒着吃完一顿饭,甚至能自己吃药。
只是他的手上毕竟有伤,疼痛难忍,方大夫给他开的药方里有安神散,让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
谭齐丘好的前一日,趁着小年还未到,霍檀同崔云昭一起,挨家挨户给将军们送拜年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