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就同霍檀说,这位原配夫人实在太心软,对孩子太过溺爱了。
即便这消息没有成为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可博陵城中的军官武将们却都有耳闻。
家家户户不敢明着说,暗地里肯定要念叨。
霍新枝本来就嫌恶顾迎红做的蠢事,现在听到这个说辞,忍不住冷笑一声,嘲弄道:“顾家人是真不要脸。”
为了荣华富贵,什么恶心的招数都拿出来了。
正妻进门之前,小妾就先抬了进去,这让正妻的颜面往哪里放?
当小妾是什么光荣的事情,还出来炫耀。
“吕继明的原配夫人到处给吕子航寻妻家,因为这事,许多人家都不同意议亲,现在听闻只有小门小户人家才愿意了。”
军户女肯定愿意,但吕继明不可能让军户女做吕家的未来当家主母。
他自己的原配妻子就是个性格软弱,没有主见的人,家里成什么样子,他比任何人都知晓。
其实对于吕家来说,最合适的就是崔云昭。
可惜,吕继明自己偏心,把这么一个宝贝拱手让人,自家反而迎进来那么一个货色。
吕继明这个新年肯定过得很堵心。
顾迎红的事情并不复杂,三言两语就能讲清楚,但林绣姑听完还是有些愁眉不展。
“那顾迎红一看就心思歹毒,她会不会暗中使坏?”
霍檀笑了一下,安慰母亲:“阿娘不用担心,她也就撺掇一下吕子航,还见不到吕继明的面,暂时是没有妨碍的。”
林绣姑微微松了口气,这才道:“论上这样的亲戚,也是倒霉,好了,大过年的,不说这晦气话。”
说罢,她看向崔云昭,脸上重新露出笑容。
“年关底下太忙,还没来得及恭喜皎皎,恭喜你堂兄和表兄都高中。”
说起这事,崔云昭眉目也舒展开来,满眼都是笑意。
“今年的秋闱办得仓促,又因为大雪延迟到了小年之后,不过家里两位兄长倒是都沉得住气, 考的成绩都不错。”
景德四年的秋闱确实办得不尽如人意。
尤其因为冬日寒冷, 许多考生考得都不是太好, 之前殷长风会亲自来一趟博陵, 就是想让霍檀递话。
殷氏远在桐庐,霍檀鞭长莫及,但武将们之间的关系弯弯绕绕,殷长风和周舅母一早就打听到了消息,这才登门。
他们也确实很精明。
霍展原来的副手,后来调去桐庐做刺史,此次的秋闱虽说是学政主办,可拿主意的依旧是刺史。
文臣和世家们看不起武将,有事了却要求着武将。
这就是现在的世道。
崔云昭把事情同霍檀说过,这事并不难办,甚至都不会浪费霍展留下来的人情,只是霍檀当时问崔云昭是否愿意。
崔云昭想了想,还是点头:“表兄是表兄,舅父是舅父,他们是两种人。”
这位表兄才是世家子弟该有的模样。
他仪表堂堂,态度和善,更是芝兰玉树,光风霁月,在整个桐庐都很有名。
更何况,他以后会是肱股之臣。
若崔云昭只在乎舅父舅母的态度,不去为以后考量,也不去想以前表兄对他们的关照,那就真的太过狭隘了。
所以,她还是坚定对霍檀点头:“我还是想让表兄考场顺利一些。”
霍檀便笑了,十分沉稳地道:“小事一桩,我能办好。”
过了三日,霍檀便对崔云昭说办成了,他不仅办成了桐庐的事,还额外办了博陵和伏鹿这两场考试。
毕竟,崔家的堂兄也要参加博陵的秋闱。
崔云昭有些好奇,霍檀就笑道:“桐庐刺史是父亲以前的副将,这个你是知道的,他同我关系很好,我便直接写信,同他详细说了考生们都身体单薄,若是考场上能弄得暖和一些,加上棉被,那书生们一定会赞扬刺史的仁义。”
他并没有单独要求照顾殷长风,干脆所有的考生都关照到,最后还卖给那位刺史一个好名声。
既办成了事,还反过来让人家感谢他,手腕当真可怕。
既然桐庐那边的事情办成,那博陵这边就更简单了,他甚至连信都不用写,只跟冯朗说上几句话,事情就顺理成章办到了。
至于伏鹿那边,倒是意外。
如此一来,考生们对武将们态度缓和许多,许多文臣也都有夸赞。
一举多得,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