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踏实。
夏妈妈看她在单子上删删减减,就连药丸子都给准备了,不由笑道:“霆少爷如今可是长大了,书读的也好,小姐不用太过担心。再说,这还有三老爷呢。”
崔云昭叹了口气:“如何能不担心?”
“他再大,我也是他姐。”
说到这里,崔云昭才笑了一下:“霆郎最近倒是听话,读书也刻苦,这一次应该能考上。”
现在的崔云霆确实有所长进,尤其这几个月读书特别刻苦,也得了好先生指点,应该可以一次考过。
想到这里,崔云昭就长舒口气:“今年考中了,再努力三年,他也得参加秋闱了。”
说起秋闱,崔云昭似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夏妈妈:“表哥是不是也要来伏鹿考试?”
春闱只有大州府才有贡院作为考场,附近学籍的学生,全部都要赶往州府参加考试。
武平、岐阳、博陵、桐庐和伏鹿当地的学生,都集中在伏鹿考试,既叫春闱,也叫院试。
岐阳虽然是州府,但岐阳没有贡院,没办法举办春闱。
一般春闱在四月初,每当考试年节,到了三四月份时,有贡院的州府就会很热闹。
各地的考生涌入州府,加上改换门庭,鱼跃龙门的大事,当地百姓也会很关心,成为三年一度的大年景。
今年就是大年景。
为了考试,崔方明一早就搬来了伏鹿,崔云昭问的表哥,就是殷长风的长子殷行止。
身体孱弱,但天纵奇才的殷氏下一任族长。
一说起殷行止,夏妈妈便拍了一下脑门:“是了,表少爷应该也要过来考试。”
之前跟殷长风和周舅母闹得很不愉快,之后只在年节时相互来了信,送了一回年礼,就再也没有来往。
崔云昭不知殷行止身体如何,这一次是否参加春闱,若是不参加,倒是有些可惜。
她问夏妈妈:“也不知表哥来不来,若是来了,殷氏在这边的宅院可有打扫?”
她同殷长风关系不亲和,同这位表哥关系倒是很好。
夏妈妈见她关心,便道:“不如我去信问问老伙计,他们肯定知道。”
崔云昭还没来得及点头,外面就传来霍檀熟悉的清朗嗓音。
“这位表哥是什么人物?值得娘子这样操心。”
崔云昭同夏妈妈对视一眼,片刻后,崔云昭不由笑出声来。
“我这位表哥啊,可是文曲星下凡呢。”
崔云昭的声音也很清润,能让门外的霍檀得清楚:“表哥十三岁就考中乡试,成为榜首,今年未及弱冠,也已经高中桐庐解元,可是殷氏有史以来最惊才绝艳的少族长。”
崔云昭听到外面难得急促的脚步,眼睛都要笑弯了。
“尤其表哥生得还很俊呢。”
“光风霁月,鹤骨松姿,说的就是我这位表兄,哎呀,”崔云昭夸张地感叹,“我可听说了,桐庐的世家小姐们,人人都想嫁给表哥呢。”
崔云昭话音落下,霍檀身影绕过屏风,瞬间出现在崔云昭面前。
少年将军面如冠玉,同崔云昭方才说的“光风霁月,鹤骨松姿”丝毫不差。
不过他眼眸里却冒着火。
“人人都想嫁给表兄,”霍檀咬牙切齿,“那娘子呢?”
崔云昭挑了一下眉,整个人笑倒在了罗汉床上。
“夫君,你猜呀?”
就这孬样,居然是霍檀……
难得的,霍檀居然吃醋了。
夏妈妈一听这话,立即就站起身来,面色如常走了出去。
她笑没笑霍檀不知,但崔云昭却笑得很欢快。
霍檀抿了一下嘴唇,佯装委屈:“娘子怎么这样。”
他一边说,一边洗脸,把自己的洗得干干净净才进屋。
崔云昭指了另一边的罗汉床,嫌弃他:“两日没回家,你衣裳肯定很脏,坐那边。”
霍檀轻哼一声,说:“我不坐了,我去沐浴。”
“哎呦,霍指挥生气了啊?”崔云昭逗他一句,然后就扬声喊,“桃绯,姑爷要沐浴,还不快去准备热水。”
她喊完才坐起身来,直接下了罗汉床。
“我去给夫君准备欢喜衣裳,夫君可别生我气。”
她这么一番唱念做打,让霍檀一下子就忘了吃醋的事,只看她那张明媚的小脸,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