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崔氏真是选了三门好姻缘。
想到这里,崔云昭脸上的笑容又渐渐淡了。
她慢慢品了口茶,对刚忙完过来的夏妈妈道:“妈妈,我们下去午逛街吧?”
崔云昭和霍新枝下午得闲,出去逛了一圈。
两人都是头回来伏鹿,对伏鹿并不算熟悉,只先在青云街上看铺子。
一边逛,崔云昭一边给霍新枝讲,教给她如何选铺面。
一路走走停停,看看买买,一晃神就过了一个时辰。
崔云昭走得有些累了,就拉着霍新枝去了广德楼,坐下来点了几样茶点。
对于这样的地方,霍新枝在博陵也跟着崔云昭去过好几次,倒是不觉得陌生。
只是她上下打量,就对崔云昭说:“这家生意真好。”
可不是,这半下午的时候,广德楼二楼也坐满了人,因为是茶点斋,客人们都很安静,倒是没有任何喧哗声。
两人要了个窗边的位置,倚着栏杆眺望,能看到下面的细流扶风和溪水淋淋。
景致很不错。
崔云昭笑道,指了门口广德楼的欢门,道:“你看那欢门,上面不是有个品字?就意味着他们家是老字号,在这条街最少三十年了。”
既是老字号,屹立不倒三十年,口味肯定很好,生意怎么可能差得了。
霍新枝眼睛一亮,仔细看了看,才笑道:“还是你懂行。”
两人说了会儿话,茶就煮开了。
藉着新茶,她们坐在春日暖风里,舒服又自在。
就在这时,邻桌的几个人开始窃窃私语。
崔云昭两人耳力都很好,一下子就听到了他们说的话。
“二狗,我跟你说,我早起过来的时候,刘家村那边打起来了。”
另一个男人道:“你昨日不是去的博陵?今晨才回来?”
说话的男人叹了口气,道:“昨日生意没做完,只好在博陵睡了一夜,今晨天不亮就往回赶,谁知道路过刘家村的时候,听到那边传来打仗声,可吓坏我了。”
叫二狗的男人叹了口气。
崔云昭和霍新枝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放轻了动作,听得格外认真。
“这世道,真他妈不是人过的日子。”
卖货郎就说:“可不是,当时路上还有好几个路人,都吓坏了,生怕牵连到自己,我们一路往前跑,看到巡逻的巡防军才算放心。”
二狗道:“官道上怎么还有巡防军啊?”
那货郎也有些疑惑,他咂了咂嘴,半天才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就是一队骑兵,往前面赶路,不过看到他们,行人就不害怕了,后面我们都不跑了。”
“那队士兵一个个虎目圆瞪,精气神十足,肯定是精兵,他们去了,咱们就踏实了。”
听到这里,崔云昭心里也有数了。
她猜测这一趟可能跟霍檀要做的事情有关。
因为事先知道霍檀的动向,所以她很轻易就猜到了,心里略微安定一些。
霍新枝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沉了沉脸,跟着叹了口气。
崔云昭不好多说什么,只同她说了会儿话,两个人才离开了广德楼。
等走到人少些的地方,她才笑着安慰霍新枝:“阿姐莫要太担心,这听着也不是大事。”
霍新枝笑笑,说:“我就是担心九郎。”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看向崔云昭。
崔云昭面对着她,迎着下午西去的夕阳,面容精致而美丽。
她眉宇间总是很放松,那双眼睛也总是含笑着,让人不自觉也跟着笑起来。
此刻也是如此。
霍新枝摆了一下手:“看我,又说胡话了。”
她说这些,反而会让崔云昭焦急。
虽然平日里他们小夫妻二人表现得淡淡的,但霍新枝却知道,两个人感情很好。
有没有感情,只看两个人是否齐心协力就足够了。
平时霍檀在外面打拼,崔云昭打理庶务,两口子井井有条,有商有量,比之父母当年还要亲密。
他们一起为了这个家努力,不表现出来过分亲昵,不代表感情不好。
相反,这才是最真的感情。
霍新枝很少在崔云昭面前说担心的话,就是怕崔云昭也跟着难受。
她想让崔云昭永远这样笑着,开心着,无忧无虑。
崔云昭却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