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只能打理家中庶务。
相比于崔氏和殷氏等人家,慕容氏确实已有衰落之相。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慕容氏一代不如一代,家底是很丰厚的,加上慕容彬本身就没什么远见,便被那些邪众盯上,慢慢被他们控制了思想,成了他们敛财的傀儡。”
崔云昭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就是心疼表姐和那两个孩子。”
霍檀拍了拍她的手,道:“我看你表姐倒是很果断,直接斩断同慕容氏的关系,要求和离,这个做法才是正确的。”
“否则她也会被拖入其中,越陷越深,最终翻不了身。”
崔云昭点点头,道:“是了,表姐说会写一封检举信,把慕容氏所作所为全部供述,后续如何处置,只看官府。”
霍檀笑了:“表姐倒是给我送了一份大礼。”
或许,吕继明想要彻查邪祟,需要有个由头,而慕容氏就是最好的理由。
若是能顺利铲除邪祟,霍檀再立大功,这刺史之位便唾手可得。
说到这里,夫妻两个对视一眼,崔云昭便笑了:“表姐是看我面子。”
霍檀握住她的手,非常诚恳:“是是是,小生飞黄腾达,全靠娘子提携。”
把事情都分辨清楚,夫妻两个倒是松了口气。
之后几日,伏鹿城中果然开始严厉打击邪祟霍乱之事,而霍檀被命为主要参事,主抓此事。
一晃神,四月便来到眼前。
在伏鹿人心惶惶的捉拿邪祟的同时,景德五年的春闱拉开帷幕。
殷行止和崔方明一起走入考场,成为了这一届的考生。
五日之后,考试彻底结束。
与此同时,霍檀派人围住慕容氏,直接捉拿潜伏在慕容氏的几名邪众还有慕容彬和耿夫人。
又过一月,在春闱张榜,落下帷幕时,历时两个月的清缴邪祟进入尾声。
此时,已经到了五月末。
春日已去,初夏新来,伏鹿进入热气腾腾的夏日里。
这一日崔云昭正在同夏妈妈议论礼单,要去参加崔氏和殷氏的宴席,礼物不能马虎。
这一次春闱,两家的成绩都很好。
殷行止高中榜首,成为伏鹿这一届的会元,而崔方明考中第六名,也是名列前茅。
这个成绩,经过礼部擢选之后,可以直接授官。
不过在授官之前,今年朝廷特开殿试,要求各省府前十的考生入京拜见陛下,在钊德殿举行考试,甄选符合陛下心意的能臣。
殿试安排在六月初,刚好在霍檀生辰前后,所以在五月底时,名列前茅的各家都要提前答谢亲朋先生,举办谢师宴。
崔云昭对于表哥和堂哥的成绩都很开心,比前世要好上太多,心里自然是很欢喜的。
故而她这礼物单子准备的很仔细,一样样都是精挑细选。
她正同夏妈妈说话,外面霍檀刚踏入前面的马厩。
他最近早出晚归,已经连续忙了两月之久,在家中待的时间不多。
今日终于得了空闲,又有事要说,才提早回来。
此刻他赶一进门,就看到谭齐丘正在仔细给珍珠沐浴。
如今家中的护院已经增至十人,由宿大宿二率领,谭齐丘没有差事,便只能照顾马儿。
之前他的伤没有好全,时不时还要寻医问药,到了五月末,应当算是好彻底了。
霍檀思索片刻,才上了前来,对谭齐丘道:“怎么想起来给珍珠沐浴?”
谭齐丘背对着他,倏然听到有人说话,很是吓了一跳。
这一惊吓,好不容易拿在手里的水盆就没有端稳,匡当一声摔落在地。
边上跟着一起帮忙的小厮吓了一跳,弯腰就要去捡那个盆子。
谭齐丘面色苍白,他忽然厉声喝止:“别动。”
小厮顿时就不敢动了。
谭齐丘没有去看霍檀,只是弯腰捡起盆子,使劲攥在了右手里。
他左手小臂空空荡荡的,做任何事都不方便。
这两个月来,他已经尽力做到最好,可依旧不能事事如意。
家里人都鼓励他,照顾他,关心他。
可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不想留在家里,他想回到从前,可以骑上心爱的马儿,可以在天地间飞驰。
然而不可能了。
再也不行了。
只有独臂,如何能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