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已经忘记了过去的所有。”
“他便把邹峻岭提拔上来,做了亲兵指挥。”
这一切看似那么合情合理,却又透着吕继明的自大和嚣张。
他可能从未想过,亲眼看到父母自缢的邹峻岭是什么心情,他会多么痛苦。
“他在吕继明身边蛰伏多年,就是为了这一日,所以当吉庆班一找上来时,他立即就同意了,没有任何迟疑。”
霍檀忽然握了一下崔云昭的手,抬眸看向他:“你猜,吉庆班和他之间的中间人是谁?”
崔云昭眨了一下眼睛。
有个名字忽然呼之欲出。
“白小川?”
霍檀笑了一下:“娘子真聪明。”
崔云昭浅浅呼了口气。
前世今生两世的记忆,让崔云昭对白小川此人一直疑虑重重。
之前在博陵时,他就表现的很奇怪,尤其是他出手太过阔绰,完全不是他这个普通长行能承担得起的。
后来正巧出了索贿事件,霍檀便把他挪出自己的麾下,之后他几乎消失在崔云昭的生活里。
崔云昭不知道他背后究竟有什么事,也不知道前世究竟发生了什么,所以她便按兵不动,等白小川再度出手。
谁能想到,白小川再一次出现就是在伏鹿。
而且还做了这么大的事情。
霍檀知道崔云昭对白小川非常关注,于是便道:“在涉事第一时间,我就命人捉拿所有亲兵,当时白小川还想逃跑,若动作再晚一点,可能就抓不到他了。”
“后来经审讯,大部分亲兵都没有任何问题,只有邹峻岭、白小川在内五人有嫌疑,其中嫌疑最大的就是白小川和邹峻岭。”
霍檀冷笑一声:“白小川也是真厉害的,当时木指挥把他调走,他靠自己钻营,成了邹峻岭的心腹,后来邹峻岭水涨船高,成了指挥,他便也做上了队将,手里甚至还有一队兵。”
“当时我们调查到白小川头上时,我立即亲自去了白小川的营房,经过搜查,发现他私藏有金银数十两,是很大的数目了。”
崔云昭想起来,当时能把白小川调走,就是因为谭齐虹指认他索贿,但现在想来,光靠索贿能赚多少银子?
“若光凭索贿,他不能有这么多银子,所以说……”
崔云昭顿了顿,才道:“他同吉庆班或者那些邪祟有关?”
霍檀叹了口气:“是,这整件事,都跟花娘娘案有关。”
霍檀看向崔云昭,道:“当年我父亲也是主办人之一,后来即便战死,可那些邪众残党却依旧怨恨他,以至于后面连连出手,做了许多事。”
“白小川就是其一。”
“他们看住白小川病痛多年,便把他拉入其中,慢慢让他成为我队伍中的卧底。”
霍展已经死了,他们报仇无门,自然只能冲着霍檀来。
“可白小川这人非常精明,他一面同那些邪众拉扯,一面又在军中寻觅,最终找到了邹峻岭这么个人,便立即贴了上去,迅速上位成为队将。”
可真是墙头草,两边倒。
谁能给他更多利益,他就是谁的人。
但很显然,他对霍檀恨之入骨,恨他让自己的了重病,也恨他把自己踢出队伍,所以他也想要霍檀痛不欲生。
想到这里,崔云昭慢慢明白过来。
前世他去给她送毒药,不仅是因为受人指使,他自己也因为怨恨霍檀,所以希望他生不如死。
或许,在许多人看来,崔云昭跟霍檀虽然已经和离,可霍檀多年未再娶,即便当了皇帝也后宫空虚,可不就是对崔云昭旧情难忘。
除了前世的崔云昭自己,怕都是信了的。
杀了她,就可以让霍檀痛彻心扉。
或许……只要崔云昭死了,霍檀就会妥协,到时候也可以安排别人上位,慢慢成为后宫中的女主人。
一箭双雕,真是厉害。
或许,这就是崔云昭被害的原因。
想到这里,崔云昭缓缓叹了口气。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不过是怨恨和利益罢了。
似乎也没有更深层次的东西了。
想到这里,崔云昭忽然道:“我想看一看白小川手里都有什么。”
顿了顿,她又说:“若能见他一面,就最好了。”
霍檀不知崔云昭为何这么在乎这个白小川,但她有要求,霍檀从来不会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