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裴翊询,但于未平却已经完全不给他这个机会了。
“业哥,”于未平不去看他,只是恨恨看着裴翊询,声音颤抖,“业哥,他杀我一家两百八十口,就连黄口小儿都没有放过。”
于未平说着,手里用力,干脆利落拧断了裴翊询的脖子。
下一刻,他眼泪慢慢流出来,滴落在脏污的内侍衣衫上。
于未平看着再无声息的裴翊询,哽咽地道:“我不杀他,枉为人夫,枉为人父,枉为人主。”
裴业费力地喘着气。
他看着儿子在面前就这样被杀死,他却无能为力,只剩满心的痛苦。
裴业闭上眼,不忍心再看,眼泪却慢慢流了出来。
“平弟,”他依旧用旧时的称呼呼唤他,“他杀孽太重,因果轮换,报应已至,是他罪有应得。”
裴业费力地说:“但我希望,你能让他安葬,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于未平把裴翊询的尸身放到罗汉床上,然后才回到床榻边,居高临下看着裴业。
忽然,他伸出手擦掉了裴业的眼泪。
“业哥,我不会杀你。”
“你曾经救过我的命,让我能活到今日,我于未平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却不会伤及无辜。”
他如此说话的时候,姿态是很平和的。
裴业流着泪看他,不言不语。
于未平微微弯下腰,又把新涌出来的眼泪擦干,然后在他耳边说:“太子是死了,可还有那么多嫔妃。”
“业哥,想要她们好好活着,你就好好活着。”
“活到我需要你禅位给我的那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昂,完结倒计时day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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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我回来了。
谁能想到,一日之间,长信宫天翻地覆。
裴家军对裴翊询早就不满,早年也曾跟随过于未平征战,故而在于未平杀死裴翊询后,裴家军临阵倒戈,直接听从了于未平的号令。
次日清晨,当朝臣们上朝时,御阶上的人已经不是那个年轻乖戾的太子殿下,而是消失数月的国舅爷于未平。
他失踪多时,朝臣们早就已经忘了他,现在忽然看到他,顿时一阵恍惚。
于未平根本不给他们恍惚的机会,大马金刀坐在龙椅边上的椅子上,笑得很是和善。
“自从太子污蔑我谋反之后,我便到处潜逃,后陛下心慈,让我藏匿于干德殿,我才能苟活至今。”
“昨日傍晚,太子孤身前去干德殿,竟要杀君弑父,还好我当时在侧,为救陛下于危难,同太子殿下争执不休,后太子殿下不小心摔倒,当场薨逝。”
事情似乎就是这么个事情,但经过于未平的口述,却把自己的错处摘得干干净净。
太子并非他所杀,只是不小心摔死,于他无关。
而他于未平却成了救驾有功的大功臣。
听到这里,朝臣们冷汗涔涔,皆低头不语,无一人出声问询,似乎无一人敢于质问。
那些有骨气的老臣们,早就在裴翊询时期死的死,病的病,现在竟无一人替他说话。
于未平看着这些没骨气的文人,脸上是讥讽的笑,他道:“陛下病体沉珂,不便主政,便口谕让我代为处理政事。”
说到这里,于未平直接起身,声音洪亮而昂扬。
“从此以后,尔等皆听我号令。”
不过一日,长信宫就换了姓。
昨日还姓裴,今日就要姓于。
于未平今日肯定不能立即处理政事,他有最要紧的事情要处理,于是他直接散朝,打发朝臣们各回家去,紧接着就立即安排裴家军开始动作。
一是清缴太子殿下的党羽,那些佞臣诓骗太子,诱惑太子谋逆犯上,误国误君,应当格杀勿论。二是关押太子殿下的妻妾,除去太子妃和两名侧妃,其余身份低位的侍妾因红颜误国,祸乱宫闱,一律处死。
三则立即清点城中亲卫兵,安排原来的心腹管束军队,收归几用。
他不愧是跟随裴业南征北战的老将,动作迅速果断,不过三日,就把所有障碍洗清。
等军队在手,他自觉大权在握,重开早朝,让朝臣们每日早朝跪拜他一人。无论那些文臣如何看他,他都已经稳坐储君之位。
裴业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就连女儿都没有,太子一死,皇位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