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我这手差点就要被你拍肿。再说,怎么不是我想的那种关系?你又是砸钱捧他,又是拿萧宇成给他做饵,还让我出场做个场面,你喜欢他,这不难理解吧。”裴昼面上依旧笑眯眯的,换了另外一只手端酒,将透明玻璃杯里的酒水喝得一干二净,他收敛着眼底的笑意,正正神色慢道,“只是你这样,他未必会领情。”
裴昼懒散地靠着,眼神轻轻扫过陆时川,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说:“迟驰是钱堆里长大的,给钱不代表情分,上床也不代表感情,这人看东西或许也很简单,你给钱、他出身体,都是这场交易的本分。迟驰这人有钱的时候就什么都无所谓,一般的东西在他眼里成不了情分这个词。更别提是这种裹在交易关系下微不足道的好感了。”
“所以啊,我劝你要不趁早换个人玩玩儿,或者说别太上心,到时候好聚好散。”
空气中陡然间有些静谧,陆时川沉默良久,手指指腹转动着有些松了的戒指,短短几句话让陆时川消化了一段时间,他突然出声,看似平静的目光恰到好处地对上裴昼的视线。
“晚了,我已经喜欢他十三年了,可我今年才二十八岁。”
陆时川的声音很平,和他平时的声音相差无几,就像是摁在会自动报数的计算器上,那种机械单独的声音一样。说出这样一句有力又震撼的陈述句时,陆时川却仿佛把这当做家常便饭一样平静,就像是设定在大脑中的机械程序。
纵然是裴昼,听见这个数字的时候,还是猛地吓了一大跳。裴昼之前以为,陆时川对迟驰的喜欢只不过是这几个月而已,只不过是觉得迟驰这人有趣,所以才提到眼前。可现在裴昼才突然意识到,陆时川这么做只是因为迟驰是迟驰。
裴昼理解不了人类能有那么长情的时候,更何况是放在陆时川这种人身上。大学创业时期,陆时川身上那股狠劲连裴昼都觉得惊奇,无论是社交、生意还是什么方面,陆时川这人就像是结了一层又一层的冰,下面又包裹着一层又一层的刺,又冷又硬。当初他们创立的第一家公司办公地点装修完毕,裴昼坐在纸箱子上,闻着空气中依旧残余的甲醛气息,姿态随意又狼狈,他笑着说陆时川你可真他妈牛,拉着我给你当苦工。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