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背着光站着,将这个问题在脑袋里翻滚了无数遍,最后那双静谧的眼睛回望迟若昭,说道:“还可以。”
如果迟若昭问的是“艺人”,可能迟驰的答案会是一般,可他问的偏偏是演员。迟驰觉得艺人这个词比演员要沉重一些,不止一些。在娱乐圈里待的这五年,迟驰最享受的瞬间是在镜头拍摄下成为另外一个人的时候,他酷爱写人物小传,爱给人物写人物生涯,享受看见别人的人生、体验别人的人生。这是从出生开始就对任何事物都没追求的迟驰无法得到的东西,因为影视剧里的人物是有追求的。
有的追求钱,有的追求色,有的追求正义,有的追求畅快……而迟驰没有追求,他的人生只有枯燥的短暂目标,就像是高中时临时下达的一场考试,就像是回国后接到的需要赚钱给父亲看病的责任。
迟驰的人生从某种角度来说枯燥无味,霍邱山说他是过得太过于顺利,从出生开始就获得了一切,于是对任何事物都没有渴望,唯一有些渴望的或许是母亲的过去、母爱,但偏偏姜韵死了,死后也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顺水推舟到了大学毕业,终于失去了钱,开始为钱而奋斗,罕见的有了一点活气,起码知道混圈难,知道要往上爬。
演员是个好职业,迟驰总能窥见不同人物的人生。而“艺人”不一样,格式化的综艺节目,无趣的游戏环节,在迟驰眼里就像是他作为拉面店老板,别人让他做一碗拉面一样系统。更何况,作为“艺人”,身上需要背负的、属于粉丝的爱有点太过于沉重,迟驰能否完全承受,是个未知数。
离开医院后,迟驰又和霍邱山简单吃了一顿饭聊了聊近况,想着差不多时间回家,陆时川大概已经到家了,可没想到他还是率先一步到。
别墅内静悄悄的,陆渝已经照例躺在房间里呼呼大睡,阿姨正在收拾手上的东西,看着差不多要收尾了。迟驰绕着茶几走了一整圈,从茶几上捡起半盒没抽完的万宝路,又从沙发缝隙中摸出个空盒子,他上楼进了陆时川的房间,毫无意外地收缴到不少半空不空的烟盒。
陆时川烟瘾确实不小。
迟驰安静地坐在陆时川床边,手上把玩着一直被陆时川放在床头的装饰纪念品,随手给陆时川发了条信息,告诉他自己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