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端。”
霍邱山瘪了瘪嘴:“裴昼给的。”
不知道霍邱山什么时候和裴昼关系变得那么好,迟驰抬眼看了看他,还是没有打开,抬手放了回去,紧接着才开始回答霍邱山刚开始的问题:“估计收完烂摊子就要开始算账。”
“他说要先把老宅拿回来,再见一见迟骁。”迟驰倒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给自己倒了杯茶就开始喝,他缓慢地吹去水面上的浮沫,“迟骁十有八九是和蔡邦平上了一条贼船,当初的事大概是一件不落。当初所有人都不愿意搭理我,绝大部分的原因是我爸病倒了,所有人都觉得他活不过去,于是墙倒众人推。现在他又要生龙活虎地活过来了,风向可能又要变了吧。”
霍邱山托着腮:“是啊,我爸倒是很关心迟叔呢。”
迟家就是一处刚刚熄灭的火堆,只需要稍微一点的风吹草动,就能重新燃出一把大火,见风使舵的人会选择做往这把火里添柴的人、扇风的人,难得做上一次雪中送炭的好事。
没人会给迟驰面子,没人在乎他这一个小辈,纵然迟驰曾经被这群长辈吹得有多么天花乱坠,是多么的优异,也无法摆脱他是个初出茅庐的新手这个事实。
迟驰没打算插手,未来也不打算插手,迟家的事交给迟若昭一个人就足够了。
“不过,驰哥,越川把你捧得够大啊,我女朋友都在追你演的电视呢,还跟我说你长特别帅,就是演的太坏了……能不能给我个签名,我讨讨她开心。”霍邱山嬉皮笑脸地凑近,毕恭毕敬地递上来本迟驰之前拍过的杂志,看着好兄弟家里藏着本自己拍过的杂志,迟驰心中不知为何涌出一股恶寒,提笔迅速签完名字了事。
迟驰:“说白了,这才是你的目的。”
霍邱山尴尬一笑,迟驰有些无语。
“饭不吃了。”迟驰戳破他后,干脆离开。
原本迟驰打算打电话给陆时川,让陆时川下楼一块去吃午饭,可他连着给陆时川打了两个电话都没接,只好下车钻进越川大楼。
他刚走到一楼大厅,就被眼前的大阵仗弄得一愣。大厅里几乎可以说是混乱至极,一个装扮半洋不土的中年女人,一个紧身衬衫箍住肥肉的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两两个人双手紧紧地挽着,像是只要这样就能一块儿对打全世界,面红耳赤地说着江市本地的方言。迟驰是江市本地人,但对本地方言所知甚少,听他们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也只能听出“特别难听”这个结论。
迟驰本想绕开这项麻烦事,打算先走楼梯上二楼,再坐电梯上楼,却不曾想,还没有机会挪动脚步,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从敞开的电梯间里冲出来,略显狼狈地冲向那对中年人。
“妈!你来这干嘛啊!”陈亚煜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的,带着隐隐约约的怒气,恨铁不成钢似的,抬手试图把那个中年女人和男人扯开,“我都说了,有些事我自己会处理!”
“你叫他下来!我倒是要和他理论理论!他那个死人爹害死你爸,还让你在他手下忍气吞声做奴才?他陆时川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有再多的钱他也是杀人犯的儿子!杀人犯的儿子!!”陈亚煜的出现,给本就不受控的场面彻底倒上一桶油,将这把火烧得越来越旺。
听见陆时川的名字,迟驰的脚步猛地顿了下来。
迟驰站在人群的角落,戴着口罩,几乎可以说是全副武装,他蹙蹙眉,盯着陈亚煜,他嘴唇翕动对着女人说了点什么,隔得太远,迟驰没有办法完全听清,只看见陈亚煜好脾气地絮絮叨叨说完几句,旁边更为泼辣的男人张嘴就是一句脏话,用方言骂了七八句,隐隐约约还能听见陆时川的名字。
女人随即附和,恨铁不成钢地给了陈亚煜一下:“你真是窝囊惯了!他姓陆的把你当什么东西?你还替他说话?我要是你,我早就撂挑子不干了,看他陆时川怎么办!”
“那就别干了。”是陆时川的声音。电梯门骤然打开,陆时川衣冠整齐,他站在那里,距离喧闹的中心只隔了几米,却活脱脱让人觉得有什么屏障隔在中间,将他们彻彻底底分为两个世界的人。
迟驰看不见陆时川的表情,甚至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都没办法看到他的全身。陆时川手搭在电梯门上,没有要出来的意思,他对着陈亚煜说道:“你可以不用上班了。”
“你在越川就职的这四年里,这是她扰乱公司正常秩序的第六次。上一次我已经警告过,你如果再让他们出现在越川,我不会再迁就。”陆时川话音落下,从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