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密码,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所有人都对陆时川的闯入视若无睹,这是一种默许。陆时川用手臂推开门,一入大门看见裴昼高高在上地站在三楼,手臂搭在金碧辉煌的围栏上。
旁边传来两道嘶吼,陆时川偏头和那只被拴着,在自己的领地里打转的巨型犬对视上,他平静地对上那双獠牙,淡道:“怎么好像又大了。”
“我最近还养了一只尼罗鳄,在楼上的水族馆,你要看吗?”裴昼懒洋洋说道。
陆时川走上前,靠近那只巨型犬,手掌随意在它的背上抚摸了一下:“你这狗能咬死人吗?”
“我觉得它应该不是狗。”裴昼扫了他一眼,“你想让它咬死谁?”
“蔡邦平吧,把他杀了。”陆时川手上一紧,从那只大型犬身上油光水滑的皮毛上狠狠一抹。随即,裴昼爽朗的笑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他笑得发颤,然后爽快地答应下来。
“行啊。”
陆时川不想和他调笑,淡淡垂着眼,冲着裴昼喊:“下来,有事找你。”
“你上来吧。”裴昼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红酒杯,冲着他遥遥碰杯。陆时川转向电梯,摁了楼层后很快出现在裴昼面前,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而裴昼看起来心情却很好,连带着穿搭都风骚很多。
陆时川道:“蔡邦平,怎么解决,我要最快的方法。”
裴昼倒还真思索了片刻,他笑道:“有啊,不难。”
“那就解决。”
“我的报酬呢?”
“任何代价。”陆时川抬眼。
裴昼这次确实很好奇了:“这么大手笔?”
陆时川不回答,转向打量了下第三层的装饰,他看着某张熟悉的人脸,被画成素描贴了满墙,每一张都裱上了相框。
陆时川喃喃道:“你也挺变态。”
“谢谢夸奖。”
陆时川回家的事没有瞒过迟驰,他晚上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开门见山地就问了陆时川是不是回了江市。
“你怎么知道的?”陆时川问道。
迟驰在镜头那端擦了擦头发,将湿漉漉的头发擦干净,随意抬眼看过来:“山子和我说的,看见了你的车牌。”
“他到底不学无术无所事事到什么程度,才能在江市这么大的地方看见我的车牌?”陆时川觉得这句话槽点实在很多,淡淡地吐了个槽。实际上他心情称不上放松,但在迟驰面前,哪怕天塌下来他也得装着。
迟驰能敏锐地感受到陆时川今天不太一样,却说不出有什么不一样。
“出什么事了吗?”迟驰问他。
陆时川却坦然地摇摇头,他说没有。迟驰执着地盯着陆时川的那双眼睛,隔着手机屏幕,持续将近一分钟。
然后迟驰叹了口气,凑近屏幕,将鼻尖抵在屏幕上,像是一种贴近镜头这边的陆时川的动作,一种亲昵的表示。
“不准对我撒谎。”迟驰声音平静。
陆时川哑然笑了一下:“没有撒谎。”
迟驰“哦”了一声道:“今天的照例检查。”
随即陆时川拿起烟盒,摊开给迟驰检查,对面的迟驰定睛看了半天,没有立刻说话,将毛巾搭在自己身上,找了个位置坐下。
“陆时川。”迟驰声音蓦地有些严肃。
这端的陆时川莫名挺了挺腰,在一起以后,迟驰就很少再这么叫他,一是因为陆时川说自己喜欢亲昵的称呼,二是因为这样叫总有点生疏。
这样一叫,必定是因为迟驰又纠出了他的错。
“你今天没有抽烟吗?”迟驰反问,话里其实是对陆时川那句“没有撒谎”的质疑,陆时川在克制抽烟,每天抽一根都是很勉强的事,可昨天就已经抽掉三根了,今天却没有变成四根。
陆时川不可能不抽。
迟驰有些生气,陆时川什么都不讲,不讲规则,估计一个人又偷偷摸摸抽了很多,回江市也肯定是因为出了很大的事,而他不告诉自己,瞒着自己,还冲着自己撒谎。
对面的陆时川面对这句质问有些沉默,他却还是躲避了下眼神,陆时川拿起杯子,灌了一口冷水,面不改色地说道:“今天很忙,所以没有抽,忙着忙着就忘记了。”
迟驰:“……”他沉默片刻,蹙着眉,一声不吭地盯着他很久,在陆时川的缄默之中,将视频电话直接了断的挂断。
他的眉宇间染着淡淡的怒火。
无奈又生气。
尘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