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的心往下狂压,压到迟驰喘不过气,压到迟驰胸口被一股沉闷完全笼罩。
寥寥几张迟驰的朋友圈截图,和一张迟驰和那个小猫头像的人的短短两句对话。
你好?
你好。
迟驰一点都不记得了,不记得小猫头像,不记得那张草稿纸,不记得那张荣誉墙上的照片的归宿,不记得陆时川这个本子上的一切。实际上迟驰连陆时川高一在哪个班他都不记得。甚至连看着那张习题册出现在这个本子上,迟驰也不明白,不明白这张封面和他有什么关系。
甚至到这种程度,有什么东西摆在迟驰的面前,他都不记得的程度。
照片,迟驰站在树荫下,脚边蹲着一只猫的照片,这是一张偷拍角度,透过有些稀疏的树叶间隙,捕捉了这张照片,那是只狸花猫。
最后一页,他们十六班的毕业照。
自此,承载着陆时川高中暗恋心事的记录本被强制终止。
迟驰缓了好一会,都没能从这厚厚的一沓纸里抽出神来,其中像是有将人无限向下拉、向下坠的漩涡,将迟驰彻底卷进去,尤其是再翻回第三页背面,那张陆时川高中那张有些阴郁的照片。
原来陆时川高中的时候大部分时间是这样的。在从前的迟驰面前和他的眼里,陆时川只是比较冷淡,比较要强,有时候有些装腔拿调。
他甚至也见过陆时川笑过。
怎么会是这样的呢?陆时川,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迟驰以前不理解为什么霍邱山高中的时候也不喜欢陆时川,他不理解霍邱山跟他絮絮叨叨的“陆时川”,不理解霍邱山说的那句“大家都不喜欢陆时川”。
原来是因为从一开始,陆时川就对他最特殊。
当初他以为,陆时川申请调同桌是因为那五万块钱伤害到了陆时川的自尊心,也是因为学校里被人恶意传出来的风言风语让陆时川觉得不舒服。
现在好像不是这样,陆时川很喜欢和他做同桌,是因为不想让迟驰受这些东西困扰才主动离他远一点。
迟驰总感觉自己的四肢有些僵硬。
我没关系的
迟驰将光盘放进电脑光驱中,在看见偌大的酒店房间中,沙发上坐着的陆时川时,迟驰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