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嘉赐一边说一边察觉青琅的攻势渐渐混乱起来,他的语气更为得意。&ldo;回头想来, 幽鸩那次亲自来青鹤门堵我, 他是弄昏了跟在我身边的你和青越, 可是你就算不知中途发生了何事,醒来回到居内也不该一句都不对东青鹤禀明,你分明是有意替幽鸩隐瞒他的所作所为。再加之……今天早晨……我的焦焦从来不会夜半私自乱跑,你不让我们去南院,哪里是因为南归受了惊吓,而是你要在那里布阵下毒雾阵, 又怕东青鹤去到那里有所察觉……&rdo;常嘉赐话落,一个回身闪过了青琅劈来的凌厉剑锋,猛然向他甩袖,就见一条黑红的光影向青琅窜去,一下打在了他的脖颈处,然后死死绕住,不过转瞬青琅的脸皮就青黑了下来,手中的长剑也脱力摔落,整个人倒了下去。是烈蛇的蛇毒。常嘉赐盯着躺在地上的少年,蹲下身先收了绕在他脖颈处的焦焦,然后拉开他的衣襟摸了起来。&ldo;&lso;墨鸦&rso;的解药呢?&rdo;常嘉赐冷冷的问。青琅回视着他,没有回答,眼睛里竟有些可惜之色:&ldo;我本以为……你能成功,我还想过,如果你真的杀了……东青鹤,我就让偃门主……留你一命。&rdo;&ldo;我杀不杀东青鹤轮不到你来管,&rdo;常嘉赐不屑,&ldo;我的命能不能留下更轮不到幽鸩做主,很失望吧?那你便这么失望着含恨而死好了!&rdo;说着常嘉赐不给青琅说话的机会,狠狠一剑抹了对方的脖子。那一刻青琅的脸上似有一瞬悲伤,常嘉赐的容色却是无动于衷。脑海里闪过第一次来到片石居的场景,自己中了无条草毒,是这个少年给自己擦身换衣,又一日一日的看顾,是他为自己和狗眼看人低的青越青仪争辩讲理,也是他陪自己去员峤亭借书闲逛,更是他天天催自己喝那难以下咽的灵粥灵药。常嘉赐记性很好,他记得每个片段,所以也记得这一切都是虚假的,是这个小厮的装腔作势,故意为之。而他常嘉赐生平最恨被人利用,被人用假意换真心,虽然他早就没有了那颗真心。收回滴着血的长剑,常嘉赐看也没看地上的尸体一眼,转而望向一边的鱼邈。鱼邈总算比以往要争气那么些,使了吃奶的劲同宋寄山战到了一处,只是这条笨鱼的水准实在太差,别说要砍倒宋寄山了,能在对方的剑下保住自己的命就不错了,一路被受了重伤的宋寄山追得狼狈逃窜,要多惨有多惨。不过好歹他也为常嘉赐等争取了点时间,青琅一死,常嘉赐便接过了抵挡宋寄山的大任,鱼邈立时松了口气。可不待他彻底放下心来,那头常嘉赐显然也气力不济了,在他勉强与宋寄山打个平手后,鱼邈听见常嘉赐又对着自己大叫起来。&ldo;蠢货你在干什么?!还不杀他?!&rdo;鱼邈一惊,才升起了些的勇气又落了回去,可是看着常嘉赐抵挡的那么辛苦,嘴角都显出了血色,小怂鱼的动作比他的神思更快了一步,猛然大步跑至宋寄山身后,一剑朝他刺了过去!宋寄山大概没想到鱼邈能下得了这样的狠手,腰腹处一阵剧痛过后,他低头对着自己被扎透了的丹田处一时还有些回不过神来,直到身前的常嘉赐紧跟着一剑利落的削了他的头颅,宋寄山最后的神情定格在了不甘屈辱和惊骇中。这表情可比青琅脸上的让常嘉赐窝心多了,他没管在一旁像被雷劈了一样叫着自己&ldo;杀人了杀人了&rdo;的鱼邈,常嘉赐走过去在宋寄山身上摸起了解药。这次总算有所收获,常嘉赐拿着小瓶走到沉思的沈苑休身边问:&ldo;是这个吗?&rdo;沈苑休研判了一下,颔首。常嘉赐却比较谨慎,跑去给青仪青越吃了两颗,看着两人慢慢睁开眼,又确认了下对方的脉象正在复原,常嘉赐这才拿出药也给自己吞了。只不过又听沈苑休道:&ldo;&lso;墨鸦&rso;未解,你就算吃了解药,还是会再度中毒。&rdo;常嘉赐皱眉:&ldo;那你他妈就赶紧啊,想到怎么搞定这破阵没?&rdo;沈苑休面色比他更为沉重,正要说话,忽然一绿一灰的两道光影像是巨大的流星一样从天际砸落,砰砰两声,竟在南院的地上砸出了两个巨坑。待定睛一看,几人大惊,原来摔下来的竟是秋暮望和未穷,二人倒在那里皆神色清虚,浑身的伤,内外都十分堪忧,而紧跟着又是一黑一白两道人影落下,相较于青鹤门长老的疲于应对,偃门的两位长老看着就太过神清气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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