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把烦恼跟全嫂子说了,全嫂子乐了,一拍大腿,“这有什么好烦的,别人都是想吃吃不着,你这是想吃吃不了?
你把这头野猪一劈两半,一半呢换出去,外边多的是人想换肉吃,另一半咱们把它熏成腊肉,慢慢留着吃。行了,看你的样子也不像会熏肉的,你把猪肉给我们一块帮你熏了就行。”全柱这次也跟着出去打猎了,也分了不少猪肉。
姚初一万分感谢,割了一大块野猪肉给了全嫂子,全嫂子高兴坏了,把消息传了出去,外边很多人都在等消息,知道姚初一这边的肉最多,大家都关注着。听到姚初一要换出半头猪,大家都兴奋的回去看看有什么能换的。
姚初一看全嫂子做的兴致勃勃的,干脆全权都交给她了,反正多一点少一点,她也不在乎。最后在她的点头下,全嫂子帮她换了罐头、压缩饼干、药品、蜡烛、厨具、甚至还有金银珠宝。现在金银珠宝也不值钱了,用来换猪肉的一点也不心疼。
泥沟村有猪肉的人家都开始热热闹闹的熏起猪肉来,大家搭棚子的搭棚子,砍柴的砍柴,垒灶的垒灶,都高兴不已。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高兴的,因为猎物都是按贡献分配,所以没有出去打猎人家几乎都没有分到什么猎物,看着村里其他人吃肉喝汤,而自己窝头野菜,原本都是一样的村民开始出现裂缝。
朱书记家都有儿子在外边打猎,所以家里边还是能够时不时的改善些伙食,但是村里有的人家就不行了,有的没有青壮劳力,有的根本不敢出去打猎生怕有个好歹,所以生活就越来越困苦。于是纷纷找到朱书记诉苦,“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千辛万苦的跟着大伙儿到这边来,可现在有的人是大鱼大肉,额们这边快活不下去了,一点同村的情谊都不顾了,过去还有个五保户什么的,现在真是一点情面都不讲了。”
朱书记也无法,说真的他也不愿意把儿子豁出命来打到的猎物分给其他人,哪怕一个村的也不行。
朱书记蹲在那儿,半晌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叹了口气,“陈老太太,你儿子身强力壮的,让他也跟着狩猎队出去多少出点力,怎么也能分到点猎物。这样不就好了吗,何必非要在家擎等着呢?”
陈老太太是一个干瘦的老太太,面相刻薄,眼里全是算计。一个寡妇把儿子带大,娶了媳妇生了孙子,可以说在家里边是一言九鼎的,她是坚决不同意儿子出去打猎的,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出点事的话,老的老小的小,可怎么活呀?现在打猎越来越危险了,队伍出去能够完整的回来的很少,伤了、残了、死了大有人在。上次被野猪顶伤的远子,不知道会躺在床上多长时间,什么都干不了。可是她又舍不得孙子跟着大人每天吃糠咽菜,心想着一个村里还真的能够看着他们饿着不管吗?现在看朱书记这么说,非常不乐意,“老朱,我们家可就贵生一个儿子呀,他出了事儿我们这一家可怎么办?你能负得起责任吗?”
朱书记站了起来拍拍衣服,“那没办法了,额老了,额现在也要靠儿子养,哪有额说话的份啊?以后大家各顾各的,有本事就吃,没本事就饿着,其他的能怎么着?”
众人又看向王村长,王村长沉默不语,他跟朱书记不一样,他只有一个闺女宝贝的很,22岁还没有结婚,哪舍得让她冒险,想着大树底下好乘凉,可现在这棵大树不稳了。
众人有点慌了,习惯了依附于组织,依附于村里,现在突然说以后要靠自己,有些人都显得无所适从了,看朱书记要走了想拦住,嚷嚷道:“一个村的怎么能说散就散了?大家一直都挺和睦的,怎么现在说放弃就放弃呢?这样对额们太不公平了吧。”
朱书记的脚步停了下来,看向众人,“公平,这个世道恁们还嚷着公平,逼我这个老头给恁们要肉吃,谁会听额的。恁们现在应该想的是怎么活下去,而不是怎么想法占便宜。以后不要叫额朱书记了,叫我朱长水或者老朱都行,以后就个人管个人吧。”
众人彻底绝望了,看来真的是没人管他们了,巨大的失落冲击着现场的每个人。
王村长,王平志,跟在朱书记的后面,“老朱,额们真的什么都不管了吗?”
朱书记瞥了一眼王村长,“老王,世道变了,额们的思想也该变一变了,额们帮不了孩子什么,只能尽量的不给他们增加负担,额们只能希望孩子们能够活下去,至于额们老的走到哪算哪吧。”
王村长看着老伙计的背影,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