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理事会发出通知需要清退一半的人,理事会原本一共有将近3000人,这次要清退掉一半,只剩下1500来人。拿到清退通知的人只觉天都塌下来了,上次去理事会要说法的人都在清退名单当中,那些闹事的人都十分后悔,早知道就不去了,真不该听信别人的挑动,现在连那点福利都没了,对当初怂恿自己的人十分痛恨,有几家人甚至打了起来。那些没有参与闹事的人暗道侥幸,幸亏自己脑子清醒,没有参与其中,现在还可以在理事会里讨口饭吃。
这里边最为悲催的是孙远坤和他妈,孙远坤自从进入到寒季就开始闹病,时好时坏,一直除不了根,可是因为是理事会的成员而且大小是个小队长,所以能够享受不少福利,所以二人并没有太过紧张。孙母一直在庆幸着当初幸亏加入了理事会,要不然这么长时间没办法获取物资,儿子又生着病,这可怎么办?闹不好他们娘俩会饿死。
可是没有想到,现在清退通知下到他们家了,孙母一下子傻了,她拉着送通知的人狠命地摇晃着,“我儿子是小队长,是干部,为什么要清退他?怎么能清退干部呢?”
那人不耐烦的甩开孙母,“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现在还有什么干部不干部的?你儿子这么长时间都靠着理事会养着什么力也不出,他一个废人还好意思一直靠着理事会的接济,还要不要点脸?”
孙母怎么被骂的说不出话来,看着那个人像甩脱一个麻烦似的走了,顿感茫然无措。孙母失魂落魄的回到屋里,看着孙远坤躺在床上支撑着身体看着她,眼里充满着担忧,孙远坤咳嗽了几声,对孙母说,“他们是不是清退我了?我早就感觉到了,理事会是不会要没用的人的。”
看着儿子瘦骨嶙峋的样子,孙母失声痛哭,“儿啊,咱们以后可怎么办呀?你病成这样也干不了什么活,现在福利也没有了,光靠我一个人,咱们娘俩不得饿死呀?”
孙远坤看着一遇到事就惊慌失措的软弱母亲,心下一片冰凉,他的母亲不能有事,一遇到事就张慌无措,现在他的身体成这样,他妈能顶得起来吗?
这时他听他妈又说道:“早知道的话,还不如不离开姚初一那呢,那女人再不讲理,也没见她把谁给轰出去过,咱们在那里总会有口吃的呀。”
孙远坤躺到床上,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这次他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绝望和悔恨交织着侵蚀着他,他在想也许这就是背叛的报应。
同样的打击发生在原泥沟村村长王平志家里,他也接到了清退通知 ,送通知的人走后,一家三口都愁云惨淡,王平志的老婆抹着眼泪,“恁不是在理事会里边当着中队长吗?那么大的官了,怎么还能被清退呢?要清退不是应该从下面的老百姓开始裁吗?怎么从领导开始裁?”
王平志扎着头不说话,这个消息给他带来的冲击太大了,要知道他为了加入理事会可是把家里和赵一安的粮食都献给理事会了,理事会才给了他这个中队长的职位,现在粮食没了,职位也没了,他们一家可怎么办啊?
王如凤则是呆坐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她到现在也不敢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自从她父亲当了理事会的中队长,她在聚集地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走到哪里别人都高看她一眼,她还结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周暖暖、陆哲都对她非常好,特别是陆哲总是用欣赏的眼光看着她,两个人虽说没有进一步的发展,但是那种朦朦胧胧的感觉让她身心愉悦。
另外他们家的生活也是有人艳羡的,中队长的位置可是能享受不少福利的,他们家吃的用的穿的都比其他人要好,她在周围人太多艳羡的目光无比骄傲,比当初她爸在泥沟村当村长都要好,可是现在这些都要没了,那她以后是不是也会饿肚子呢?其他人会不会嘲笑她,她那些交好的同伴会不会就此看不起她、排挤她?陆哲又会怎么看她呢?对她的态度会不会改变?
想到这里王如凤尖叫了出来,她的叫声吓坏了他的父母,王母过来搂住她,不住的安抚,“凤儿,你怎么了?别是魇住了吧?你可别吓恁娘啊。”
王平志明白闺女对突然发生事情的恐惧,他也很恐惧,前一段时光是他人生最高光时刻,高层的器重赞许、众人的巴结奉承熏得他简直晕乎乎的,这是他一辈子从来没有感受过的荣耀,他觉得虽然末世来了,但是却也给他带来了翻身的机会,他的才能有了发挥的余地。
过去什么人能看得起种地的呀,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种地的那是稀缺职业,是令人羡慕,可是没有想到一场寒流就把他的美梦给打破了,寒季来了再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