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失望。
他的内心异常平静，就像一潭死水，没有丝毫波澜。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们。
刺伤消息被泄露是你做的，我们被抓害的师傅……
后来呢，多次泄露情报，将鸦片送入市场，和洋人合作？还有什么。”
“唔？你知道的比我想的还要多？
不过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
因为以前你明明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孩一样，什么都听我的。”
在这个时空里，最不应该出现的人，却出现了，玫瑰茫然不知。
“这里你不应该出现。”
鹤霖看着周晏清如此平静，心中难受极了，这个小孩本不应该承受这样的指责。
玫瑰是自己带回来的，和周晏清一起长大，可她如今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哎呀，老师？
真的很好笑，你现在是在为你的宝贝徒弟出气吗？不是你将我带回来的吗？”
玫瑰优雅地翘起二郎腿，手指轻轻地缠绕着发丝，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辜的神情。
“曾经的你，是那样的善良纯真，可如今为何变得如此陌生？
难道是我当初看走了眼？真是我有眼无珠啊。”
鹤霖无奈地叹息一声，试图拉走周晏清。
玫瑰的情绪却在这一刻被彻底激怒。
她猛地摔碎了桌上的杯子，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发出清脆而刺耳的声响，仿佛将整个空间都撕裂开来。
“救我？你何时真正救过我？
我七岁那年便被迫沦落到烟花之地接客！
那个生我的女人，为了区区一支大烟，竟然狠心逼迫我。
若不是我够狠、够决绝，敢于冒险一搏，你们当真会带我离开那种地方吗？
是我凭借自己的力量拯救了自己！”玫瑰的语气充满了愤怒和哀伤。
“即便如此，既然你已被救出火坑，与过去一刀两断，为何还要自甘堕落呢？”
尧迈着步子走向前，挡住了玫瑰的视线，毫不退缩地直视着她的双眸。
“堕落？好笑，太好笑了，我早就被迫吸食鸦片了！
我不吃会死的！我有什么办法，我只是为了活命！
你要杀洋人 那我怎么办？
我隐藏那么久，只是为了活下去！
我有什么错！
你，把他当做你最心爱的徒弟，那我又算什么？
你何曾对我有过半分像对待他那般的好！”玫瑰眼神凶狠地伸手指向鹤霖。
“还有你！说得倒是冠冕堂皇，什么黎明啊，斩杀黑暗啊！
你所谓要斩杀的黑暗就是我吧！
而你所想要救活的那个世界根本就容不下我！”玫瑰怒不可遏地将手指向周晏清。
“如今这世道，军阀肆虐，洋人入侵横行无忌，政府腐败无能。
你们以为我不想过安稳日子吗？
我没念过多少书，也弄不懂那些大道理。
听得越多、懂得越多，我心中的愤恨便愈发强烈！
凭什么所有的苦难都要降临到我头上？
凭什么我就不能过上平静的生活？
凭什么直到现在，我仍然心有不甘！
一个女人空有美貌和才情又有何用？
女子也应当拥有政权！
只要掌握了权力，我想让谁死，谁就得老老实实地跪着受死。
我用鸦片已经控制住了政府中的大部分人，可你们却偏要来动我的地盘。”
玫瑰癫狂地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空气中，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撕裂开来。
她的笑声很快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哭声。
泪水如决堤般涌出眼眶，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之情。
玫瑰在年仅七岁时便被迫开始接待客人。
但令人震惊的是，她早在五岁的时候就已经染上了吸食鸦片的恶习。
由于用量不大，她每天都需要使用大量的香料来掩盖那股刺鼻的气味。
每日聆听着那位留洋归来的女孩讲述外面的世界有多么广阔、多么美好。
随着对知识了解得越来越多，她内心深处的崩溃感也愈发强烈。
她感到自己被困在一个无法逃脱的牢笼里，无力改变现状。
为了寻求精神上的满足，她开始涉足政治，并逐渐掌控了政府的权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