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意映突然哈哈笑了起来,“看来,真是搞错了。张老师,对不住了。”
张老师脸色苍白,勉强挤出一丝苦笑,心中暗想,终于不用再遭受这无尽的折磨了。
他颤抖着声音说:“快,快把我解开,送我......”
然而,话未说完,一声枪响划破寂静。
一颗子弹精准地射入张老师的额头,鲜血喷涌而出,他的双眼瞪得溜圆,死不瞑目。
孙意映缓缓垂下手中的手枪,脸上闪过一丝遗憾,“真是抱歉,张老师,看来还是不能放你走。”
高个儿站在一旁,面露忧色,“孙组长,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就这样回去,徐局长那边怎么交代?”
孙意映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一声。
1931年,由于顾姓叛徒的出卖,红党的许多地下组织遭受重创,其中就包括上海的地下组织。据顾姓叛徒交代,这里曾藏有被命名为“一号机密”的红党秘密文件,由专人严密保管。
孙意映当时自告奋勇接下了搜寻这份机密的任务,原本以为会手到擒来,立下大功劳,却没想到陷入了一个无法摆脱的“天坑”。
起初,一切进展得还算顺利。他们顺藤摸瓜,找到了“一号机密”的保管员——圣约翰大学的国文老师,名叫徐知秋,也是一名红党。
然而,尽管他们抓捕他后搜遍了与他有关的所有地方,却始终未能找到那份机密文件。
每当孙意映闭上眼睛,徐知秋临死前的场景便会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徐知秋被捕后,一言不发,直接咬破了衣领中藏着的毒药。黑血从他的嘴角缓缓流出,他的眼中闪烁着决绝而勇敢的光芒,“它很安全,你们永远也得不到。”
他们猜测徐知秋应该是把这些秘密文件交给了一个他信任的人。
于是,孙意映和高个儿不得不在圣约翰大学潜伏下来,这一待就是漫长的六年。期间,他们查找了所有与徐知秋有关系的人,就差把大学翻过来了也没有任何发现。
狗急跳墙之下,他们开始绑票刑讯起来,圣约翰大学老师的失踪案就是他们做的,但接连杀了十多个人还是一无所获,最后这个张老师还搞了个乌龙。
任务未完成,回去也是死路一条。因此,高个儿才会提出那样的问题。
“孙组长,要不我们投靠日本人吧?”高个儿试探性地提议道。
孙意映语气平和地反问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高个儿犹豫了一下,回答道:“我听说有很多弟兄都投靠了日本人,有些还受到了重用,钱也不少。我觉得,这或许是个出路。”
孙意映淡淡一笑,“确实是个不错的建议,不过,不是我们,是我。”
话音未落,孙意映果断扣动了扳机。高个儿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孙意映,身体缓缓倒下。
“要去的话还需要带点见面礼才行......”孙意映喃喃道。
......
春风轻轻吹拂,带来丝丝温暖的气息,瞬间驱散了冬日的严寒。阳光穿透云层,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照亮了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刘松风从繁忙的码头归来。
这段时间,他因失去了特高课的工作,便将重心转移到了洋行的码头上。
就在此时,小胖子陈宇航又找到了他,带着厚重的礼物“小黄鱼”,手中拿着一份清单,希望刘松风能帮忙采购运输一些货物。
刘松风接过清单,仔细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清单上的货物,竟全是禁运品——粮食、棉纱、无缝钢管,每一样都显得异常敏感。
尽管刘松风对陈宇航的身份有些疑虑,但他并未过多纠结。如今这个年月,他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抗日。而此刻的他,手中握着这份权利,不用岂不是可惜?
至于可能引发的麻烦,刘松风心中早已有了计较。日本人若是找麻烦,那也是找英国人的麻烦,与他刘松风何干?他只是在为威廉老板赚取利益而已。
刘松风一口答应下来,陈宇航喜出望外,直言下回更有厚礼相送。
刘松风刚迈进劳功新村的大门,便远远望见李婶正在自家门前的地里辛勤劳作,几个小孩子在她身旁欢快地嬉戏着。
岁月留在李婶的脸上的痕迹更深了,那些皱纹似乎诉说着生活的艰辛与不易。刘松风知道,李二牛仍然没有音讯,李大牛与李婶的焦虑他看在眼里,却无能为力。
正当他沉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