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个特派员的暴露也是计划的一环?刘松风想了想,还是决定跟余幸民说一声。
自从南造云子当了特高课课长后,刘松风的代号已经更换了,本想就用那句诗里的“横刀”,但他转头一想,杀鸡焉用宰牛刀,就改成了“剔骨刀”。剔骨刀,剥皮抽筋,每一刀都插在敌人的痛处上。
本部那边收到了“剔骨刀”的情报,急忙转给了余幸民。
......
程雨时被捕后,南造云子起初采取了温和的态度,尝试用软语劝诱,期望他能心甘情愿地投降。毕竟,作为上海站的站长且是军统的资深成员,程雨时掌握着大量机密信息。若能成功使他归顺,将一举摧毁军统在上海的全部势力,甚至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额外收获。
因此,南造云子并未授权李世群使用酷刑,而是限制程雨时的自由,并提供优渥的生活条件,时不时派人前去劝降。
然而,两天过去了,南造云子的耐心也逐渐消磨殆尽。李世群断言程雨时是个顽固分子,不会轻易投降,主张对他施加严刑。南造云子最终也同意了这一提议。
自此,程雨时如同置身炼狱,经历了一场非人的折磨。
当王千帆再次见到程雨时时,几乎无法辨认出他的模样。他不动声色地观察了几眼,确认了程雨时的状况。
还好,南造云子似乎仍抱有一线希望,并未下令下死手。程雨时的伤势虽然触目惊心,但并未致残。
但是,接下来的情况却难以预料,南造云子与李世群可不是好相与的,他们的“好脾气”也即将消失。
王千帆心中涌起一股冲动,主动提出:“让我去劝一劝他吧。”
李世群颇感诧异:“千帆兄,你们不是仇人吗?他抢了你的站长之位,你应该恨他入骨才对啊。”
“我们是对手,但不是仇人。我们都是戴春风手中的棋子,他才是我们真正的仇人。相信我,最了解程雨时的,莫过于他的对手。”
南造云子闻言,眯起眼睛笑了,点头同意了王千帆的想法。
王千帆怀着沉重而复杂的心情,缓缓推开了刑讯室那扇厚重的铁门。昏暗的灯光下,刑讯室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闷和血腥气息,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程雨时被绑在一张冰冷的铁椅上,遍体鳞伤,血迹斑斑。他的脸色苍白如纸,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生气。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双眼空洞地盯着前方,仿佛已经看穿了生死。
刑讯人员收到命令,全都退出了房间,只留王千帆与程雨时在里面。而另外一堵玻璃墙后面,南造云子等人均坐在那里,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
王千帆深吸了一口气,走到程雨时面前,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燃后放到了程雨时的嘴里。也许是香烟的刺激,程雨时有些浮肿的眼皮微微张开,看到是王千帆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怎么?你这个叛徒也准备来看我的笑话?”程雨时咳了几声,揶揄道。
王千帆没有生气,反而平静地抽出一把椅子,坐在程雨时面前。他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开口:“你知道我是怎么被抓的吗?”
程雨时斜眼看了他一眼,显然有些好奇。
“上面安排了一个刺杀任务,我们经过精心的计划部署后还是失败了。对方防守得太严密了,经此刺杀后他的安保守卫更是增加了一倍,许多漏洞都被堵住了。”王千帆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落寞和无奈。
“上面依然要求我们进行刺杀,不惜一切代价。”他继续说道,声音中透露出对上级命令的不满和无奈。
“我们这些行动人员的命都不是命吗?谁都有家人,谁也不想死,动不动就拿规矩来压我们。”王千帆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仿佛他与程雨时目前的处境相互对调了。
“日本人答应帮我救回在重庆的家人,我答应了。”王千帆说出了自己下水的原因,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和无奈。
南造云子在隔壁听到这儿,突然问了一句:“程雨时的家人呢?”
李世群苦笑着回了一句:“光棍一个,父母也早亡,不然我早就用这招了。”
“女人呢?”南造云子想了想又问道。
“他没有那个爱好,最大的爱好是钓鱼。”李世群回答道。
南造云子沉默了,她将视线转移到王千帆身上,只能寄希望于他了。
王千帆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对程雨时说道:“我来这里,不是来嘲笑你的,也不是来落井下石的。我来,是想给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