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沉烺站在台上温声向众人表达了自己的歉意与自责,天使军团的大多数人都没什么想法,先知又不是故意的,道歉也很真诚没必要记恨什么,但有几位却呆在了原地。
冷听着沉烺的解释懵的厉害,没理解错的话,沉烺是说那些情绪都是他不小心溢出来的,那是否可以理解为沉烺其实一直都在忍耐?
“先知大人,你刚刚的意思是说那些情绪都是你自身携带的?”
“是的,都是我的一部分,恶念的集成体。”见询问的是冷,沉烺很有耐心,虽说昨晚没睡好,但这不耽误他对自己的好友表达友好。
“那你为什么那么难过?”那晚的感受冷记忆深刻,除了愤怒和暴戾之外,她还感受到一股说不出来的悲伤和难过,仿若有无限的委屈难以诉说。
沉烺被冷的问话搞一愣,转而摇头:“不是的,情绪的源头虽然是我,但伱们感受到的毕竟是我的极端恶念,那是特定具有攻击性的情绪,是个人情绪的加工版本,不能直接与我画等号的,我本身的情绪没有那么可怕。”
冷认真思考了几番,还是觉得自己没有理解错:“我知道,所以我才问你为什么那么难过。”
沉烺迷茫:他好得很嘞,有啥可难过的?
凯莎见状,打圆场道:“冷,公然问及私事并不是个礼貌的行为,想知道私下问。”
“是。”冷被凯莎一点也反应过来自己的鲁莽,这么多人呢,即便是有委屈沉烺也没办法说吧,等会去他那问一下好了,看看有没有自己能帮上的忙。
冷听过很多前辈强调时间可以治愈一切,可沉烺这么大岁数了,他的委屈依旧存在。
冷倒也不是不相信时间的魔力,只是对于沉烺而言,时间的疗法可能没那么适用,或许委屈的来源不是过去的伤痛而是解不开的结,如果是结,那冷觉得自己完全有必要去问,去尝试帮忙解决。
刚一散会,冷立即跟上沉烺:“沉烺,我不是有心让你下不来台,我就是忽然想到那晚感受到的情绪中有委屈的成分,我想帮你。”
沉烺清楚冷只是热心,他笑了笑:“我知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不理解你说的难过和委屈到底是什么,我历经三代天使王,过去肯定会有些苦楚,可人生在世不称意是常事,何况一朝天子一朝臣,我却成了个不动产。”
“这样啊。”
冷有些遗憾,她很少感受到与沉烺的距离感,但一旦感受到了就是永远无法被填平的天堑,沉烺的年龄,经历都不是她能够想象的。
冷听师傅若宁偶尔说起过天宫时期,她说在天宫时,所有的臣民每天都在猜测先知会用怎样的话术逼华烨破防,猜测华烨每日能胡闹多久,猜测沉烺今日的心情如何,会选择怎么折腾天渣。
可当冷询问天宫是否一直如此时,若宁默然摇头,再问之前是怎样的时,若宁选择了沉默,为此冷只能通过一些文字来了解那时的历史。
可惜文字是由人来编写的,再详细也很难真正的将那段历史完美重演,而经历过的人又不愿意将过去回忆一遍。
“沉烺,旧时的天宫究竟是怎样的?”
“极端享乐主义下的悲剧,当权者的生活很美好,平民和弱者连捍卫自己生命权的资格都没有,生与死只在上位者的一句话。”
沉烺的评价很简单,可背后映射出的却是惨痛的过去,连活着都需要被施舍,何谈其他的权利。
“抱歉,我不应该问那些悲痛的过去。”
看着垂下的小脑袋,沉烺爱怜的摸了摸冷的金发:“不需要这样,冷你没有做错任何事,历史就是应该被正视的存在,我从不介意被任何人提及。”
感受着沉烺的包容,冷弯起嘴角心里的担忧被彻底抚平,她主动转移话题道:“沉烺,你听说了吗?有小道消息说天基王鹤熙要去烈阳星交流知识了。”
“听说了,我也要去。”
“啊?你也去?凯莎女王同意了?”冷呆了,她只是随口提起这事想要把之前的话题揭过去,睡着掉竟然炸出来了个大的。
“肯定同意了啊,不然我也不能偷跑啊。”
“那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至少得百年吧,具体的得看鹤熙的进度。”
此时的冷有种说不出来的心慌,她焦急的看着沉烺:“你为什么突然要去呢?我记得你有一项能力叫坐观天下?你不出门也可以知道情况才对啊。”
“是的,如果单论信息,我确实可以突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