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楚秋朝杨烈松点了点头。
随后将松开按着唐谨的手,目光转到那两个已被惊起的黑衣宗师。
不见楚秋有任何动作。
一把椅子摩擦着地面,移到了他背后。
“看来几位大人还是更愿意站着说话。”楚秋缓缓坐下,笑着道:“那便站着说吧。”
两名照夜司的黑衣宗师表情凝重。
半蹲着马步的唐谨更是冷汗直流。
唯有杨烈松神色如常,拍了拍手。
风雨楼的伙计闻声而来。
“再拿两壶好酒。”杨烈松笑着道:“记在副楼主的账上。”
伙计殷勤道:“得嘞。”
待人走后,楚秋微微一笑:“连口酒钱都要赊帐,杨掌门还是这么吝啬。”
“谢宗师莫要见怪。”杨烈松叹道:“杨某穷酸惯了,现在虽然卸下了掌门的担子,这抠抠搜搜的毛病怕是一时半会改不过来。”
末了他还说道:“况且风雨楼家大业大,卢副楼主应当不会计较这点蝇头小利。”
楚秋闻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转头看向扎着马步的唐谨,“这位大人马步扎实,看来根基打得不错。蹲着不累么?要不还是站起来说话?”
一滴汗水顺着唐谨的脸颊流到下巴,但他却没敢抬手去擦,只是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阁下就是打死安乐王的那位宗师?”
听得这话,楚秋缓缓摇头道:“你要问的问题,不是这个。”
唐谨顿时脸色难看,渐渐站直身体说道:“见面就给了我等一个下马威,想必谢宗师也是没把大虞朝廷放在眼里。”
他转过身,正视着楚秋。
却也忍不住怔了怔。
眼前这唇红齿白的小道士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一身湛蓝道袍,髻发整齐,像是个学道的公子哥,而非江湖高品武夫。
出身照夜司的唐谨自认也算阅人无数,却没办法将眼前少年与一名高手联系起来。
错愕之下,一时竟是忘了要说的话。
楚秋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不把你们大虞朝廷放在眼里,然后呢?忘了?”
唐谨胸口一闷,瞬间回过神来,“阁下杀了一名大虞亲王,真当自己能够安然无恙么?”
“我说过了,你要问的问题,不是这个。”
楚秋淡淡道:“死了的王爷若真有如此重要,照夜司本该日夜兼程前来拿人。只要能平息皇帝的怒火,有没有证据,都不是你们优先考虑的问题。”
他看向面沉如水的唐谨,一字一顿道:“所以皇帝叫你们来,要找的不是安乐王,更不是杀了安乐王的人,而是安乐王本该带回去的东西。”
唐谨的双眼顿时一眯。
流露出些许危险的气息,缓缓说道:“谢宗师,本官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听得懂也好,听不懂也罢,既然这要命的差事落到你的头上,那你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楚秋抬手扶着桌面,指尖轻叩,发出有节奏的敲击声。
仿佛每一下,敲在了唐谨的心脏之上。
唐谨那种胸口发闷的感觉愈发明显,脸色顿时剧变。
而在这时,楚秋语气平静道:“还有,别跟我摆你那套官架子,既然我能杀一个王爷,也不妨再杀你一个走狗。”
面对如此羞辱的话,唐谨却是忽然露出笑意,盯着楚秋道:“这样说来,谢宗师承认自己杀了安乐王?”
楚秋没有理会他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安乐王要带回去的东西是什么,你们心中也没谱。但吃了一口皇粮,就该为皇帝分忧,不管他想要的是什么,你们只能捏着鼻子去找。既然找不到安乐王,那就找杀了他的人。”
顿了顿后,楚秋停下敲击桌面的手,“也就是我。”
这时。
那身着黑衣的男人冷声道:“阁下这般嚣张,真以为我照夜司拿你没办法么?”
两名照夜司黑衣宗师似乎忍无可忍,已有动手的打算。
杨烈松却是朝那二人投去目光,轻声说道:“两位,气大伤身,还是安心听着吧。”
不等那二人回应。
楚秋已是笑道:“如果你们拿我有办法,就不会杵在这儿当摆件了。动手,不过就是留下三条人命,谈,还有机会办成你们的差事。”
就当那一男一女两名宗师气息翻腾之时。
唐谨却是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