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突如其来的刀光驱散所有烟尘,令宫门前的身影彻底暴露在众人眼前。
汤鹏池见到远处那一幕,瞳孔狠狠一缩,呢喃道:“监察司?”
被皇庭卫护在后方的众官员也透过人墙缝隙看向那边。
“青衣,黑衣,白衣……”
“玉鳞刀!”
“全都是监察司的人!”
聂阳停下脚步,遥望那片密密麻麻的身影,偏头说道:“搜一圈。”
几名青衣掌事点了点头。
各自带上一些黑衣巡事,分三线向寝宫包围而去。
结成阵势的皇庭卫如同受了刺激,真气波动都变得剧烈许多。
“止步!”
“再向前行,杀无赦!”
面对这些威胁的吼喝,对面的监察司之人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毫无所惧。
看到那群人不断沿着三边向这边包围,尽管人数占据着优势,皇庭卫仍然有些心惊肉跳。
正面对拼,他们不会畏惧监察司差役,但眼前这群人的表现实在太过冷静了。
那种漠视一切的气势,背后显然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决心。
“监察司想要干什么!难不成是要掀起叛乱吗!”眼见那些身影越来越近,戴贵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
这位礼部尚书的胆子,可谓是相当之大了。
先是顶撞皇帝,带头死谏。
现在更是对着来势汹汹的监察司直言呵斥。
此刻就连那些与戴贵共同进退的同僚,都有些难以想象他的精神状态。
纷纷向他投去异样的眼神。
不过戴贵的话也着实提醒了众人。
在这种敏感的时候,监察司无令入宫,难道也想趁机谋逆么?
可惜的是,对面的人根本就不打算理会他们。
一番探查过后,其中一名青衣掌事退回聂阳身边,向他点了点头。
聂阳什么都没说,只是向那紧闭着的寝宫殿门看了一眼,缓缓将玉鳞刀收回鞘中,率众离开。
只留下一地正神道信徒的尸体。
如此雷厉风行,却也令人摸不着头脑。
而在这时,汤鹏池突然离开人群,想从一众皇庭卫中挤出去。
皇庭卫略一犹豫,最终还是让开了道路。
汤鹏池立刻抬脚向那一地伏尸冲了过去,随后就从尸堆中捡起一把足有手臂粗细的火枪,表情顿时冷了下来。
这不是大离的火器。
看起来也不像是其他两座天下的风格。
至少,朝廷制作的火器,没有这种东西,寻常火器也绝没有这种威力。
“汤尚书,有何发现?”一名统领走上前来,虽是询问,目光却盯着汤鹏池手里的火器。
汤鹏池明白他的意思,将火器抛了过去,“应该是出自江湖的火器,做工虽然粗糙,但威力不差。”
那名统领拿在手里研究了半晌,沉声道:“内部构造已经被破坏了,看来只能激发一次,那就难怪有这种威力了。”
能一下炸开宫门,已经是重火器的范畴了。
如此便于携带,还有这样的威力,若是能像火枪那样快速击发,只怕会相当棘手。
汤鹏池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余光一扫,突然发现天空之中似乎有个人影。
他凝目看去,神色从沉重逐渐转为震惊。
……
寝宫之中。
沈仪来回踱步,表情愈发焦急。
嘴里隐约念叨着:“为何还没结束?为何还不结束?”
一旁的几名宦官唯唯诺诺,不敢言声。
被特许进入宫中的牧沧同样低着头。
倒是仅剩的那名蛮人盯着沈仪看个不停。
突然之间,沈仪停下脚步,脸色冷如寒霜地喃喃道:“连监察司都来了,他们想让朕死……这些人全都想要朕的命……”
“陛下。”
牧沧向前一步,恭敬道:“依臣看来,监察司应当是为护驾而来。”
唰!
沈仪转头盯住牧沧,目光宛如实质般。
但转即就微微摇头:“你不明白,不是大离人,你不会明白监察司有多狠毒。”
他满脸忌惮道:“若让他们卷土重来,第一个对付的就是朕!”
“臣只知道,陛下一日身为大离之主,监察司就一日不会让您身陨。”
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