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侍女一副坚决赴死的神情:“我们到的时候,正听到执刃大人说不许角公子打你。”
宫子羽:“……”
那岂不是几乎全都听到了?
宫子羽板着一张脸:“今日的事你们就当没看到,若是有人乱嚼舌根……”微微停顿后,用手在脖子上比了一个杀的手势。
见几个下人点头如捣蒜一般地离去,宫子羽才长舒一口气。
这事可不能传出去,今日过了嘴瘾还毫发无伤已经谢天谢地了,可别让下人去嚼了舌根,提醒宫尚角来秋后算账,毕竟……他可不想被宫尚角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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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尚角走在回角宫的路上,心情不太好,他清楚地知道,宫子羽说的是事实,不然也不会给他机会说那么多。
正是因为他说得都是事实,所以临走前本想警告宫子羽一番,别再去惹上官浅不痛快,但是对着那张讨好的脸,一时竟没有说出口。
算了,此账下次再算吧!
他和上官浅最大的问题确实只存在于他们两个人之间。
如果他当时能问问她的苦衷,如果他以前稍微表露一下自己的心意,如果他早点看穿她的无助……
他确实是胆小鬼,所以如果只是如果。
可惜,也没有如果。
他和她也许就是注定要分开,才能看清那些算计中夹杂的难能可贵的真心,这样,重逢之时才会觉得弥足珍贵,失而复得时才会更加珍惜。
宫尚角想他们现在就很好,彼此清楚地知道靠近对方的每一步都是坚定且真诚的,不用再去猜忌对方何时是真心何时是假意了……
***
上官浅在角宫专心养胎,每日早睡晚起,宫尚角则每日很忙,除了侍女每日晨起准时告诉上官浅,宫尚角一早来看过她,都没怎么见到本尊。每日看看话本,描描丹青,做些女红,日子前所未有的安逸。
宫尚角大部分都在处理宫门营生的账,此次外出处理无锋的事花费了很多时间在路上,落下了很多账,宫尚角想在下次出宫门前把这些账全清了,是以从后山回来后都泡在书房对账,许是太过劳累,没什么胃口,每餐都只草草吃几口。
金复看着每餐几乎未动的饭食,只能心里干着急,也不敢出言劝慰。
宫尚角从后山回来的第三日,天边一轮红日渐渐落下,山谷渐渐被黑夜笼罩,最后一缕日光彻底消失之时,金复一脸为难地站在上官浅面前欲言又止,手里还拎着一个食盒。
上官浅放下手里的话本问:“金侍卫,可是公子找我有事?”
金复低着头,不敢看上官浅,小声说:“公子从后山回来就心情不大好,这两日都没怎么好好用膳,今日更是连晚膳都不用了。”
金复微微停顿,抬头看上官浅的脸,试探着问:“夫人,你要不要去看看公子?”
上官浅看着金复小心翼翼的样子,轻挑眉头。
宫尚角一向喜怒难辨,什么时候他的心情连金复都能轻易看穿了?看来是真的心情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