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叫:
“不!不!你不是他……你不是他!……
“呜呜……不可能……他在天上了……他成了佛了……
“……哈哈哈哈……我等不到他了……哈哈哈哈……”
她又哭又笑,颠来倒去的,说的大概是她那个成了佛的负心人。
殿外原本不太了解原委的百鬼和鬼差们,就从这只言片语里领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念头,一时间窃窃私语之声此起彼伏。
手臂被人狠狠一拽,朔白咬着牙低声道:“你干什么了?!”
清明自己也是一脸茫然:“我……什么也没干呀。”
朔白不信,恶狠狠的问:“你什么都没干,那她怎么好好的又发疯?”
清明:……
真是咬着舌头也说不出个话,冤死个鬼啊。
难道看一眼都不能看?
清明无奈的解释:“我真的什么也没干。”
另一边,郁离急忙握住渡嫣的手,安抚道:“嫣,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没事了……”
他一遍遍轻拍着渡嫣的后背,那总是阴沉的脸上,此刻满是温柔和心疼,让殿外一众鬼差看得惊奇不已。
渐渐的,渡嫣的情绪安定了下来,只是面上还有些发白。
清明也被朔白和即墨不动声色的让到了离渡嫣最远的地方,生怕清明再莫名其妙刺激到她。
十殿下对刚才的小插曲并不以为意,静了静场,不疾不徐的挨个儿问了朔白和即墨昨日青衣江的事。
等两人说完,他目光转向清明:“清明,你是仙官,你说说。”
其实这事本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毕竟郁离自己都交代了大半。
清明斟酌着言辞,道:“回十殿下,昨日我们奉命去青衣江收魂,感觉到江水下怨气横生,之后一只女鬼便从江中冲了出来想要攻击我们。
“朔白和即墨合力将其制服后,认出她是地府的前摆渡人渡嫣,猜测事有隐情,便想着赶紧押回来。
“这时六殿判官突然出现阻止,自己坦言是他向地府隐瞒了青衣江之事,并设下阵法,让枉死之人无法来地府告状。”
他真的已经是很委婉且寡淡的诉说了,可是七殿下听完,却还是立刻骂道:
“哼,一派胡言!我地府堂堂六殿判官,怎么会做下如此之事,还施阵拘禁死魂!十殿下大人,此人如今只是个还没凝成仙格的仙官,他说的话,做不得数!”
“哈,七殿下大人这话说得可真对!”
还不等清明觉得愤慨,朔白倒是先不服气起来,一见他上挑的细眉,清明就知道他之后要说的肯定好不了。
果然,朔白尖酸刻薄道:“清明仙官就是说得太好听了,您保举的这位六殿判官可不是设法拘禁死魂,他是直接将死魂打得魂飞魄散。
“您还记得那个翻进忘川河的告状死魂吗?郁离可就是追着它回来地府的,为的就是要将他灰飞烟灭。”
朔白本就生得一股子尖酸刻薄的气派,这样阴阳怪气的说话,活活把七殿下气绿的脸色又气得涨红。
一旁的即墨见朔白如此,自然更加不甘示弱:“可不是!清明就是太会说好话了!郁离当时一现身,可就直接从背后偷袭我,端的是不要脸!呸!”
“你们!”
七殿下估计是没想到,这两位平时还算恭敬的黑白无常主,今日却这么一反常态的针锋相对,是以这会儿竟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不止是他,清明也没想到,朔白和即墨居然会这么回护他。
七殿下不过是说了一句难听的话,他还没觉出生气来呢,朔白和即墨倒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
心下感动的同时,清明暗暗决定,以后不管他们多么欠揍,自己一定不跟他们计较。
“放肆!”
一声沉喝四座皆惊,十殿下居高临下的看着殿中几人,那眼神直像锋利的针芒刺在他们的身上。
朔白和即墨猛然回神,这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慌忙跪下告罪。
无常司在地府是一个独特的存在,它不归任何一殿管,但是殿中数百无常鬼又侍候在每一殿。
朔白和即墨身为无常司的两位无常主,手下管着一众的小无常,在地府的地位确实不低。但是当场顶撞主殿阎王,的确是以下犯上。
殿中沉默半响,清明跟着朔白和即墨跪着,一时也不敢抬头。他还不太懂地府的规矩制度,也不知道鬼差犯错了会受什么惩罚,心下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