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墨冉足尖接近地面,脚下虚空如鬼魂一般,见此,云樱终于冷静下来。
“哎呀,姑娘性子也太急了些”,鬼门似笑非笑的说道,“你这小狐狸,骚性不改,成了人又有什么用?瞧你弄的这些个祸端害不害臊?”
火绒趴在地上,想是被那一顿鞭子打的疼痛难忍,此刻听了鬼门的话,哭哭戚戚十分委屈,“不过是瞧他生的好看,照这样子做了个人形与我相伴而已,这死丫头不由分说就打我一顿,叫我如何能忍?”
“你捏谁不好,偏偏捏到人家正主头上,狐妖练成人形有多艰难你不是不知,不好好修炼,倒改不了淫贱的本性,如何能长久的护住人形?”
“我”
她倒还想争辩,奈何云樱一甩鞭子,“怎么?这么一会儿,皮子又痒了吗?”
她吓得一缩头,只敢用眼睛时不时的瞟着几人,待看到云兮的脸时,眼前一亮,一抹惊艳之色掠过脸旁。
“真是记吃不记打”,鬼门走到她身边,“说吧,那位公子去哪儿了?”
火绒舔了一下伤口,“我是三日前与那位墨公子相遇,他追问我随身携带的帕子是从何而来?”
“帕子?什么帕子?”
“就是一方水蓝色的帕子,绣着青山和一个‘景’字。”她从袖子里抽出那方帕子递了过来。
“这不是老四的吗?”
“你和他什么关系?”
“他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在我刚化成人形去人间的第一天,从劫匪的手里把我救了出来,他见我可怜,还用这方帕子给我包扎伤口,说是等他办完了事回来的时候再来取。”
云樱将那帕子收入怀中,“无需他来再取,你最好谁都不准见,若是偷去人间被我抓到了,可就不是一顿鞭子的事了。”
火绒吓得瑟瑟发抖,鬼门心生怜悯,“好了,你答应姑娘不做坏事,就在这一日半哪也不去,还有你,还不快走,等着灰飞烟灭吗?”
那假墨冉一歪头,整个人便化作一缕魂魄飘出洞府。
云兮冷眼瞧着火绒,“一方帕子不足以让墨冉跟你进来,你定有别的事没说!”
“墨公子却不是因这帕子跟我来的,他是为了今晚的城南竞会,就在一个时辰之后,竞会上奇珍异宝,都是平日里的难得之物,听说还有镇南王室丢失已久的白凤琴,墨公子大概是因为它才来的!”
白凤琴!十命琴!难怪,若是为宝物,倒像是墨冉的所为,怪就怪在他竟然不知会一声擅自决定。
“你最好说的是真话,不然有你好受的。”
火绒望着眉间英气勃勃的女子,只一味的往鬼门身后躲,不时的还露出一双眼睛盯着云兮瞧。
“我们走快些,兴许能赶上。”
三人也不理会这小妖,出了洞府,朝着城南急步前行。
“阿姐,你为何如此气那只狐狸,她不过是用鬼魂捏了冉二哥的人偶而已,你又何必大动干戈。”
“你自幼在九江长大,不知家里的事,早些年,父亲曾”
她看了一眼鬼门,故意放缓步子与他拉开距离,贴近云兮讲道,“早些年,父亲曾背着母亲钟意过一位女子,后来被母亲知晓,闹得家里鸡飞狗跳。”
云兮颇为震惊,虽然自己是被送出去的孩子,可两方父母都对自己关爱有加,即便不如其他兄妹一般亲近,却也从不曾与父母真正的疏远。
在他心里,翁虹的形象从来都是博学多才,恪守礼法,子女优秀的外貌多半也传自于他,而父母从来都是情投意合,举案齐眉的,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然后呢?”他追问。
“没过多久,那个女人便消失了,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什么痕迹都没留下。自那之后,父亲消沉了一段日子,再后来便一如往常,绝口不谈当年的事,家里自然也没人敢再议论,这种家丑遮掩都来不及,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很长的一段路,姐弟二人并肩而行,皆是沉默,直到前方鬼门说了句,“到了,前面就是竞会了。”
二人由鬼门引着进入竞会馆,这是一座圆柱形的三层楼阁,从上到下平等的分成黑、白、蓝三个环形区域,中间留出一大块空地,想是用来展宝竞买的。
跟着鬼门进入蓝色区域的第二层坐定,不过片刻,来的人陆陆续续涌入蓝色和黑色两个区域,唯独白色区域内的座位上空无一人。
“这是何意?”
鬼门摇头轻笑,“姑娘有所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