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八月中旬的脚步临近,长江上游被截断,南北两岸封锁,下游的水军集结待命。任何人都能看出,慕容氏的叛军已是穷途末路。
朝廷对镇江府的攻势日益猛烈,所有人都预感到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战即将爆发。
镇江城里,血光常常直冲云霄,奇异的现象层出不穷。
据说,慕容龙城准备背水一战,正在急切地尝试突破到人间武圣的境界。城外,辛弃疾指挥大军攻城。
诸葛正我、元十三限、方腊、童贯四大天人巅峰强者合力布下四象大阵,与城中的气息对峙。
此时,在大军营地外十多里处,杨昭和赵师容并肩站在望来山上,眺望着攻城的军队。虽说是小山,其实只是一个较高的小土坡。幸亏这里离镇江城不远,常有城里的文人学子前来踏青,小山被修整得十分秀美精致,还有一座供人远眺的凉亭。
鼓声隆隆,喊杀声透过十多里的距离传到耳中。赵师容在杨昭的帮助下,不久前刚突破到大宗师境界,站在这里运功,也能隐约看见城外的惨烈战场。慕容氏的叛军已是困兽之斗,反抗激烈。
朝廷大军的统帅辛弃疾,被誉为猛将诗人,手段高超,一道道指令下达,十几万大军发起猛烈攻击。赵师容依偎在杨昭怀里,看了一会儿,问:“夫君,你觉得这场仗还要多久结束?”
杨昭看似漫不经心,回答:“就这两天吧,镇江府内外隔绝,水路被断,慕容氏只剩些粮草,撑不了多久了。现在就算城里的普通士兵也知道,这种情况没有出路。”
“慕容氏的手下大多是家奴,所以才会拼死作战。但再忠诚的人,对死亡的恐惧也是存在的。辛老将军手段老练,攻势持续而不猛烈,肯定会给城里的人带来巨大压力。这种压力下,镇江城就像一个火药桶,随时可能爆炸。”
杨昭虽然慵懒,但智谋和眼光都是顶尖的。赵师容深信不疑,顿了顿,又疑惑道:“夫君最近频繁来这座望来山,是不是有什么玄机?”
杨昭先是一愣,然后在赵师容脸上亲了一口。赵师容俏脸微红,和他打闹起来。两人嬉戏了好一会儿,杨昭才解释说:“娘子,你觉得慕容龙城、朱勔这些人会拼命吗?”
赵师容摇头:“不像,否则当年大燕国破时,慕容龙城就不会带兵逃跑,逃到大宋来了。还有朱勔,那是个狡猾的拍马屁之人,不会拼命,肯定会想办法逃走……”说到这儿,赵师容愣住了。
接着,她震惊地说:“夫君,你是说,慕容龙城和朱勔会从这里突围逃跑?但我看这里也没啥特别的地方啊。”
杨昭笑道:“慕容龙城是天人巅峰的强者,这样的存在,在战场上很难杀死。就算诸葛正我、表舅姥爷、方公、童贯他们布阵,也未必留得住对方。所以在开战前,军中的高层战力,包括我、百花、乔峰等人,都已分散布置。”
“娘子知道守望来山的门人是谁吗?”
赵师容聪明,一听就知道答案:“朱侠武!”
赵师容接着说:“夫君的意思是,朱侠武是我们这边的内奸,会故意放走慕容龙城和朱勔他们?”
杨昭笑道:“娘子真聪明。”
世人皆知,朱勔是十二连环坞水道中朱大天王在官场上的靠山。然而无人知晓,那个朱大天王只是个冒牌货。别人不知道,不代表杨昭不清楚。杨昭有挂,早就知道真正的朱大天王是隐藏在朝廷六扇门中的神捕朱侠武。而朱侠武主动请缨守卫此处,杨昭猜测他可能与城内的朱勔等人勾结,也可能起了私心。一旦慕容龙城和朱勔等人突破四象大阵,必定会从这里逃脱。
慕容龙城和朱勔生死无所谓,但杨昭对朱侠武这个人很感兴趣。如果能拿到证据,控制住朱侠武,将来可能会成为对付朝堂奸相蔡京的利器。朱侠武、朱勔、朱大天王这条线上的人,都是以蔡京为主。而蔡京是大宋内部势力最大、最难对付的角色,就连六蝠堂也没能在蔡京身边安插棋子。
杨昭将自己的计划详细告诉赵师容。赵师容听着,眼中的爱慕和敬仰越来越深,她明白杨昭费尽心思布局,都是为了将来能顺利扫清朝堂。
不知不觉间,赵师容的眼神有些迷离,说:“夫君,你以前不是说过想试试野外的乐趣吗?”
杨昭听到这话,眼睛一亮,整个人都兴奋起来。赵师容风情万种地瞪了杨昭一眼,说:“我们去那边没人的安静地方,就答应你一次,以后不准再提这事。”
杨昭连连应允,心中热血沸腾。
一天后,在镇江府的城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