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得知后顿时倾巢出动,想要将女儿接回,并否认我和白潇的夫妻关系,大战一触即发,我却无可奈何,我本和潇儿都已有了计划,可以促成两家的和解,且有着十足的把握,可陆千秋从中插手顿时打乱了我们全部的安排……”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潇儿的父亲,被族长当场格杀,直到现在我还记得,潇儿在我怀中哭得撕心裂肺、死去活来的样子,我却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陆高远突然再次发疯般地咆哮出声,吓了陆羽一跳。
“虎煞门主死后,虎煞门自然也就不复存在,被家族彻底覆灭,陆千秋沉浸在族人的一众吹捧和欢声笑语之中,我却只能整日陪伴着心如死灰的潇儿,惶惶度日,陆千秋没有放过我和潇儿,即便是虎煞门已灭,他仍在族中煽动情绪,说潇儿日后必会为其父报仇雪恨……”
“气愤之下,我自知奈何不了位高权重的陆千秋,于是便下定决心带着潇儿,以及她肚子里我们的孩子,一起离开陆家,去过自由自在和不必再想着生死拼杀的日子……”
“可天不遂人愿,就在我准备动身的日子,却出了意外,那天我就离开了族中一会,再回来时,潇儿就不见了,找族人问询才知道,她接下了陆千秋本要交给我的任务,为了在我们临走前不再有波折,为了让族人不对我起疑,她带着有孕之身前去,去解救一位族兄,可当我追过去时,却见到族兄躺在了一片血泊中,而双手染血的潇儿则是被一众族人所包围……”
“我冲过去询问究竟,族人却都在说她是杀人凶手!可我知道她不是,我们都已经说好了要离开,他根本没有理由那么做,况且那位族兄与她从没有过什么交集,她又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
“回到族中后,所有人都想让她死,认为是她杀了族兄,她也在极力地辩解,可没有人愿意听,任凭我夫妻二人如何解释和恳求,也没有人愿意听哪怕一句,看着以往那些熟悉的面孔,一个个与我称兄道弟,却没有一人相信我,更是一定要杀了我所爱的人,即便我说出潇儿已有身孕,他们还是要苦苦相逼,那一瞬间,我几乎失去理智,想要大开杀戒,可在族长的面前,我太弱小了……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潇儿为了证明清白自尽,看着周围一众恶心的嘴脸,看着陆千秋那得意的神情,我恨!”
一瞬间,陆羽突然生出了一种错觉,陆高远身上所散发出的煞气似曾相识,但还不待陆羽细细感受,那股煞气却又被陆高远压制了下去。
“所以这些年,您才如此独来独往,从不与族中任何人接触吗?”
陆羽问道。
“没错,他们都是凶手,杀了我妻儿的凶手……呵呵,你高远叔真的很没用,对吧?连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了……或许我确实错了……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中,不争大道,却要去追寻那些在旁人眼中一文不值的东西……”
这一刻,陆高远又回到了往常陆羽熟悉的样子,还是那个邋里邋遢,不修边幅的和蔼族叔,只是其脸上往日的笑容此刻尽是悲凉与沧桑。
这世间,每个玄者一生的所求皆是不同,大多是为了攀登那大道之巅,但也有如陆高远这般情感丰富之人,又有谁能说哪一种才是对的呢?
在陆羽想来不过是个人的选择罢了。
“抱歉,高远叔,我不是很懂男女之情,但我想即便是这样残酷的世界中,真挚和炽热的事物也是可贵的,只要玄者还是活生生的人,又怎能真的断情绝念……”
此刻的陆羽只觉得,那大概是与自己和父母之间感情类似的情绪吧,毕竟白潇是陆高远的妻子,同样是其真正的家人。
至今,他还清楚地记得,父亲尚在族中时,常常在独自一人时暗自神伤,口中念念的,皆是他已故的母亲。
“谢谢你,小羽,愿意听我这个废人在这唠叨半晌……”
虽然陆高远这么说,但陆羽明白,这些话他一定已经藏在心底太久太久了,如今说出来也是一种解脱。
陆高远最终回归了平静,再无一句言语。
见此,陆羽没有再说什么,这是他第一次进入陆高远的房间,却也是最后一次,他的心情同样复杂。
在向陆高远行了一礼后,陆羽眸中闪过一丝奇异之色,安静地退出了房间,并将屋门缓缓关闭。
至亲离世,骨肉先去,无一不是人之大恸,在陆羽想来,若是母亲离世时自己不是那般年幼,定也会感到同样的悲伤,痛彻心扉。
对于此时的陆高远,他知道自己劝不动,也无法劝,唯有顺遂其